他們這次是去奧屬非洲,移民費用又不用自己掏。帶著大家一起走,除了會麻煩一點兒外,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賣人情就不說了,光帶著這么多人過去,能夠提高在殖民政府眼中的地位,就足以令西斯去干了。
貴族聲譽可是很值錢的,一個好的名聲,能夠讓他們輕松的打入貴族圈子。
萊特抱怨道:“那也要他們愿意才行,人家都不領情,我們何必要湊上去自討無趣呢!”
奧地利移民署的官員早就過來宣傳過了,愿意移民的早早就報名離開了,現在剩下的都屬于戀家的。
“戀家”不僅是因為鄉愁,更多的還是有產業在這里,離開這里就要重頭開始。
瞪了兒子一眼,老西斯無奈的說道:“蠢貨,俄國人這么折騰,誰能夠頂得住。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幾家的老底沒被掏空?
現在已經不是想不想走的問題,而是俄國人在趕人,留下來就要淪為農奴。”
“農奴”是夸張的說法,俄羅斯帝國也廢除了農奴制,只不過包身工也不比農奴好多少,某種意義上來說還要更慘一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萊特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俄國人和奧地利……”
老西斯怒罵道:“閉嘴,這話是能夠亂說的么!萊特,你給我記住了,禍從口出!
還沒活夠的話,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就連亂想都不行。”
真相是什么,老西斯不知道,更不想去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種罪。
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老西斯有些不忍,猶豫了剎那功夫后,還是忍住了安慰的話。
萊特是他第三個兒子,也是最小的兒子,今年才剛滿十六歲,還沒來得及經歷社會上的風吹雨打。
正常情況下,還輪不到萊特出來主事。可惜在這場戰爭中,老西斯的長子戰死,次子受了重傷,現在還臥病在床,說不準哪天就走了。
突然遭逢變故,老西斯不得不加快對小兒子的培養。畢竟這年頭人均壽命短,老西斯已經年過六旬了,身體大不如前。
普魯士地區類似老西斯的家庭多得去了,很多貴族家族都出現了繼承人更替。
這種兒子多的尚好,最慘還是家中獨子的貴族,戰死就是絕嗣,那才是人間慘劇。
發生在莫爾多的只是一個小插曲。自從俄國人分封貴族開始,原普魯士的貴族就慌神了,紛紛開始找后路。
地方上的資源就那么多,根本就養不起太多的貴族,競爭是無法避免的。
心再大的人也知道,他們這些“敵對”份子,沙皇政府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和人家的嫡系競爭呢?
主動找后路離開,還能夠帶走一部分家產,等人家耐心耗盡了,搞不好就要被絕嗣。
……
波羅的海沿岸的碼頭再次忙碌了起來,來來往往的船舶比戰前還要更多一些,仿佛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
可惜這種繁華,都是假象。夕日車水馬龍的港口城市,現在已經變成活脫脫的難民營。
精明的俄國官員,已經將城市中無主房屋,連同城外的空地一起租給了奧地利移民署,用來安置即將離開的移民。
移民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年頭船舶載客量有限,普通商船一次只能運送數百移民,最多的也不過裝一千多人。
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增加人數就不是運送移民,而是在販賣豬仔了。
人不是貨物,必須要有一定的活動空間。密度太大,容易增加死亡率。
在一個灰蒙蒙的日子里,老西斯帶著一家老小,加上忽悠過來的小鎮居民,抵達了科沃布熱格港,加入了等待移民的隊伍中。
往往一排排帳篷,老西斯眉頭緊縮,都到了這里也容不得他退縮了。
整理了一下衣著,佩戴好家族徽章,老西斯硬著頭皮走向了移民登記處。
見來人是貴族,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彬彬有禮道:“男爵閣下,這邊是平民安置處,貴族接待處設在城內。
城內有專人接待,會安排符合你身份的住處,你可以帶著家人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