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咯吱咯吱,趕到劉府。
劉府雖然被貶到清溪鎮,但是這些年在京城也積累了不少家底。
所以進了大門后,別有洞天,到劉寧兒的院子更是七拐八拐才到地方。
等張姨李叔連同劉家的小廝帶著鹿鐺進入劉寧兒的小院里,鹿鐺才見識到了劉府的財大氣粗。
這院子里亭臺閣樓,假山池塘,奇花異草,布置的都格外講究,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等她一進門瞧見病了好幾日虛弱得瘦了一大圈的劉寧兒,有些詫異。這和她之前印象里那個嬌俏內斂的少女可差了十萬八千里。
“哎呀,寧兒你怎么又瘦了!”張姨慌慌張張地坐在床邊,滿是心疼地握緊她的手。
劉寧兒面色慘白,干澀的嘴一張一合,說出的話輕得如羽毛般,讓人聽不清楚!
張姨看她這樣,沒有忍住,眼角含淚。
鹿鐺瞧劉寧兒這樣子,挽起袖子,想上前認真觀察觀察。
吱呀~
一個中年的穿著黑杉的儒雅男子推門而入,身后還跟著先前鹿鐺在藥房門口碰見的掌柜。
中年男子正是劉天中,張姨見他來了,偷偷抹干凈眼角的淚。
“來怡,一刀你們也在,這位是?”
李叔介紹著,“這位是鹿鐺鹿姑娘,醫術高超,我們之前中的毒就是她給解的。”
劉天中立馬朝鹿鐺鞠了一躬,“原來你就是鹿姑娘,因為黃金魚,我可是早早聽過你的大名,沒有想到鹿姑娘年紀輕輕,不僅廚藝了得,醫術也如此精湛,真是了不起!”
看劉中天如此恭維鹿鐺,他身后的藥房掌柜臉色多少有點不好看!
但劉天中轉頭又對劉寧兒說,“這位是吳大夫,濟世藥房的掌柜。也是我特意請來給你把脈的大夫!”
吳大夫見劉天中用上“特意”兩字,臉色好看不少。
但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屋子里也容不下二個大夫。
吳大夫主動請纓,自己先去把脈。
他還不相信,自己看病二十多年的經驗比不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女娃子!
更何況這女娃子還癡心妄想,要弄什么通用治療風寒的,治療痛風的的藥丸!
悱惻完,吳大夫放松身心,把手輕輕搭在劉寧兒腕上診脈。
“脈搏緩慢,脈遲而無力,是陽氣虛虧,無力運行氣血的寒虛證!”
吳大夫斬釘截鐵,說完還要來筆,開出一份滋陰補陽的藥方。
“如果按照藥方服用,不日便可康復。”
這說的張姨李叔還有劉天中都喜出望外。
張姨想著劉中天特意尋來的大夫,定然可靠。他既然說不是中毒,那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并且他說不日就可痊愈,這讓她不由得心情愉悅!
劉中天還拿出一腚金子,綻著笑顏要給吳大夫賞賜。
吳大夫義正言辭的拒絕,說看病治人是他的份內之事!
不易多要賞賜,有失醫德!
聽吳大夫這樣說,張姨李叔點點頭后,也跟著夸他!
吳大夫正得意之時,鹿鐺卻走近了劉寧兒。
她注意到劉寧兒指甲紅潤,不似氣虛之癥!更何況氣虛再不濟也不會呈現灰色的病氣。
這一大團灰色,是鹿鐺一進屋就看見的。熒熒一團,還發著黑光!
但是詭異的,這病氣并不難聞,并且有股奇異的香氣。
鹿鐺按耐不住地上前把脈,確實是氣虛之狀,但是無力的脈搏下還有扶脈,這是外感病邪所致啊!
“是中毒!”鹿鐺說得斬釘截鐵。
吳大夫聽鹿鐺說完,炸了毛,像是有人踩到他腳似的直接蹦起來!
“怎么可能是中毒!鹿姑娘,話可不能亂講!”
鹿鐺看著紅著臉的吳大夫,緩緩道,“病人指尖紅潤,吐氣如蘭,如果是氣虛也絕不可能氣虛到倒床不起的地步。更何況,她病了多日,病情越來越惡化!”
“你……”吳大夫瞠目結舌,他確實沒太觀察細微之處,但是他從業二十多年的尊嚴讓他不能服輸!
“如果說是中毒,那鹿姑娘可要說一說,劉小姐處在大院里,可有什么毒能下得悄無聲息!劉老爺,依老朽看,貴小姐就是體虛,不過比旁人嚴重點……”
張姨在一旁聽著,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