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娘跟我說過,那些不是花紋,而是古時候的古字,叫篆字,寫的是‘藥師’二字。這藥師就是...”說到這,本來口若懸河的大媽不知怎么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繼續說,“這藥師就是藥師如來佛,好保佑戴釵子的人平平安安的。大家不信可以看看。”
此時驗證有沒有花紋、花紋是不是寫的字、寫的字是不是“藥師”等等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趙稀星和張顯揚就像兩只斗敗的公雞,無精打采地低著頭,不敢面對周圍群眾的憤怒目光,更不敢面對馮明月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只是他倆怎么也鬧不明白,這剛從地里挖出來的東西,為什么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老妖婆居然能這么了解。
“小姑娘年紀輕輕學點好,別跟著這些壞人一起招搖撞騙!”大媽趁馮明月不注意一把搶過她手里的小薄片,同時還不忘挖苦她一番。
“你!”馮明月臉皮薄,讓大媽一說,又氣又委屈,眼圈馬上就紅了。
大媽根本不看馮明月,也不看剛才還在幫自己的淳樸群眾,只把小薄片往自己頭發上一插,分開人群徑直向另一個車廂走去。
那個小薄片明顯跟她稀疏的頭發極不協調,跟隨她走路的頻率晃晃悠悠,搖搖欲墜。
張顯揚本來臉皮就厚,何況這小薄片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銀子,大媽搶走了也就搶走了,除了有點沒面子,對他來說沒啥大所謂。
可趙稀星卻不知道是被大媽氣的,還是看見大媽欺負馮明月激起了他心里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潛藏已久的東西,只聽他一聲爆喝,縱身向大媽沖去。
“稀星,你要干啥!”張顯揚看見趙稀星失去理智似的想要去打大媽,嚇了一跳。
一個剛被認定是騙子的大小伙子去打一個受害者姿態手無寸鐵的大媽,可想而知周圍群情激奮的群眾會對趙稀星做什么,但是這時張顯揚想攔已然來不及了。
大媽肯定是知道趙稀星從背后沖過來了,但是她沒有一點驚慌的樣子。
后腦像張了眼睛似的,就在趙稀星馬上要抓到她的時候,她左手迅速抬起握住頭上的小薄片,看似整理頭發,實則對著趙稀星做了一個十分隱秘又怪異的手勢。
大媽的手勢一出,趙稀星頓時感覺頭疼欲裂,視線模糊,忍不住停下腳步,右腿半蹲,單手扶地,嘴里喘著粗氣。
但他還是倔強的盯著大媽,恍惚中看到以小薄片為中心,隱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黑氣,盤繞在大媽的周圍,仿佛用黑色的記號筆給大媽勾了一個邊。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個英勇的大黃鼠狼和對它頂禮膜拜的狼群,不禁一股傷感、愧疚甚至絕望的感覺油然而生,心想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