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他,總算替所有被顧鵬欺壓過的“被霸凌者”出了口惡氣。
其實江風十分清楚,從某種意義上講,今天的他也算是“霸凌者”,對顧鵬等人采取的手段確實有些過激。
但是,江風同時也清楚,如果不讓顧鵬等人切身體會一次這種經歷,不讓他們切切實實地感到恐懼,他們就不會有所感悟,更不會反省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
江風知道今天這件事情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肯定會很快傳遍鄴陵城的每個角落,甚至還有可能上鄴陵城的新聞頭條。
他希望通過此事能讓鄴陵城中等學院,不,鄴陵城的所有學院,甚至是大秦府、諸夏國的學院都重視起“校園霸凌”的相關問題。
有位大文豪曾經說過,諸夏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許的。
但是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愿意開窗了。
而且最郁悶的是這房子很有可能還是你自己的。
江風也深知這一點,因此,他明白自己若是不采取“過激手段”,顧鵬等人就不會害怕、不會反思,其他人也不會重視這個問題,只會繼續視若無睹。
正如之前他們在面對類似問題時毫無作為一樣。
當然,江風知道他肯定要為自己的“過激行為”承擔相應的后果,不過,自打他出手的那一刻起,就壓根沒產生過逃避責任的想法。
既然做了,江風就一定敢于承擔,哪怕他自認為自己是對的,也一定會欣然接受任何合理合規的處罰,不會有任何微詞。
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他也沒有殺人,甚至就連真正給顧鵬等人造成生命危險都沒有。
這一個多月來,江風大大小小經歷了多少生死之戰,他都未曾怯懦過。
現如今,又怎么可能會害怕顧家人來找他興師問罪,又怎么可能會因此想要逃避
想到這里,江風又回想了一下顧鵬被他嚇得屁滾尿流時說的話,以及他那副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
這家伙向江風求饒時,說江風是他大爺、是他親爹,大家可是都聽到了。
江風明白,雖然顧鵬只是被自己的拳風給震暈了,并未真的身受重傷,可他讓顧鵬“徹底社會性死亡”這件事情,卻是比直接廢掉顧鵬還要更令他感到痛苦。
江風再次扭頭瞥了一眼空曠的學院前院與人影攢動的教學樓,無聲地笑了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鄴陵城中等學院。
夏星辰在與江風告別之后,并沒有如同她所說的那般回去上交志愿單,而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學院內的一處偏僻角落。
毫不夸張地說,整個鄴陵城中等學院里,還沒人能夠逃過她與青蓮百花鐲的感知范圍。
因此,在確認四下無人后,夏星辰語氣平靜地輕輕呼喚了一聲“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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