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于江風而言,副人格是某種意義上的另外一個“自己”,而且江風的猜想,也并不一定完全屬實,可這一猜測,但凡有一點屬實的可能,都會令江風感到既惡心,又棘手。
見自己惡心江風的目的已經達成,副人格嘿嘿笑了兩聲,爾后說道“好好好,既然你不想聽我嘮叨,那我不說就好嘍,有什么好生氣的。”
“咱倆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你犯得著跟我計較那么多嗎”
丟下這句話后,副人格便主動切斷了與江風的聯系。
而他的聲音,也沒有在江風的意識深處再次響起。
如果說副人格沒有繼續與江風打嘴炮,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那么他不但沒有與江風打嘴炮,還主動安撫江風的情緒,爾后乖乖消失,就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的千古奇聞了。
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副人格另外一種惡心江風的方式
不過,不管怎么說,在副人格消失以后,江風還是多多少少感覺好受了幾分。
直至從頗為惡心的臆想中,稍微掙脫出些許,江風才注意到,他周圍的那些個學員,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整間教室的所有人,包括停留在講臺上的教授在內,此刻全都極其統一地望著江風,目光均是十分復雜,但無一例外,都含有驚訝、恐懼、厭惡、好奇與戒備等情緒。
發現這一點后,江風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的自己,在與副人格發生爭執的時候,雖然沒有真的大喊出聲,只是在心中怒吼,但他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身的靈息,因為過度憤怒而毫無節制地爆發出來,這才會引起教室內其他人的注視。
在教室內、上課期間,毫無征兆地爆發靈息、展露出極其強烈的攻擊,在其他人的眼中,無疑不是精神正常的人,所能夠干出來的事情
這也就怪不得,那些學員和教授會用滿含復雜情緒的怪異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江風看,好像在說“東皇血裔的精神,果真都不正常,在上課的時候還能忽然間發瘋”了。
而他們的眼神中,之所以會充斥著恐懼情緒,是因為江風的靈息太過強大、爆裂,絲毫不像是一名只有煉神四重境界的修者,所能夠具備的靈息強度。
如果江風是三皇血裔,那么他的靈息強度遠超紙面境界,肯定會贏得學員們的尊重、教授們的青睞。
可江風偏偏是東皇血裔,靈息強大于他而言,便只會適得其反了。
因為在那些人的眼中,“東皇瘋子”本身就已經足夠可怕了。
而擁有可怕實力的東皇瘋子,在三皇血裔看來,恐怖程度無疑還要更為上升一個層次
這不會幫助江風贏得尊重,只會讓那些本就對他心懷芥蒂的家伙們,更為忌憚、畏懼他,同時也會更為疏遠、排擠他。
意識到這一點后,江風才剛剛平息下去沒多久的怒火,又一次猛然竄了上來。
與此同時,副人格充滿戲謔意味的嘲笑聲,也在他的意識深處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