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龐星河龐知秋二人前往汜水溝埋伏,茅丘八蔣靈兒前往六層樓,龐涓孤身一人趕往石磨盤鎮,萬言站在望海崖上輕嘆一口氣,有這么個姐姐,自己怕是再也沒有辦法參與哪怕有一丁點危險的行動了,不過,今日他有準備,眼見那二人下了山,急匆匆找了一匹馬,順著輿圖上指的方向,找了一條小路,直奔六層樓。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六層樓乃是西南世子婁鳳林的地盤,萬圣宮誰去都不合適,而且相比之下會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一些,考慮到這本是萬圣宮自己的事情,不該讓萬言他們以身犯險,龐涓便提出了讓她們去六層樓的想法,畢竟那里高手眾多,又有大黎朝廷的兵馬,想必隱藏在整個事件背后的神秘人物在怎么瘋狂也不可能對六層樓下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日的六層樓比起以往更加熱鬧,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掛滿了紅色燈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過什么節,這就是西南世子婁鳳林的一些嗜好,自從遠離了京城,婁鳳林日日夜夜都在想念那種十里紅妝的風景,四條通向東南西北的街道中央一座六角紅樓拔地而起,與這偏僻的小鎮看上去格格不入,北毗錦州城,南下萬圣宮,算是西南錦州重鎮。
大街上遠遠走過來一群人,人群簇擁在中間的那個便是西南世子婁鳳林,此時的他身穿白衣,喝的微醺,左手搭在兩個姑娘肩膀上,整個人重心都壓在那二人身上,口中和著路邊唱曲兒的音調,一步一顛的往前走。
茅丘八蔣靈兒二人就在不遠的地方喝著茶水,警惕的觀察周圍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
似乎一切都與往常一樣。
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六層樓不可能出事情的時候,偏偏出事了。
突然間,一陣陰風刮過,只聽一聲巨響,從天上掉下來三個物件,準確無誤的砸在婁鳳林前方不足六丈的地方,街上頓時飛沙走石,一股厚重的濃霧從四條街入口處朝著小鎮中央六層紅樓匯聚而來。
婁鳳林一身酒氣嚇做冷汗出了,睜大眼睛往前一看,那街道上立著的三個物件,竟然是三口棺材。
旁邊立馬涌出一隊侍衛,將那一群人保護起來。
當中武官大喝一聲:“什么人在此作妖?”。
久久聽不見動靜。
茅丘八二人立時藏在不遠處酒館中,透過門縫觀察外面變故。
蔣靈兒皺眉道:“好像是沖著這群人來的”。
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兩人透過門縫查看,只見那大街上三口棺材的棺材蓋兒被崩飛出去,傷及旁邊許多侍衛。
緊接著,從那噴著黑氣的棺材中走出來三具銅尸,渾身散發著濃烈的臭味。
茅丘八驚呼一聲不好,拿著劍便要沖出去。
蔣靈兒拉回了姐姐低聲道:“這樣身世顯赫的公子哥兒怎么會沒有幾個厲害人物保護,輪得到我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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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不知從何處跳出來兩個高手,站在人群前邊,一邊招呼眾人后撤,一邊出手與那三具銅尸戰在一起。
那兩人修為不低,從招式蘊含的靈力來看,至少也是武道四層高手,可每每出手,總覺得是被什么東西治住,一掌打出去,至少半掌就是打偏的。
幾個回合下來,反而漸漸落入下風。
而就在這個危急關頭,方才被棺材蓋子所傷的那些侍衛,卻緩慢的蠕動了起來,說是蠕動,也不準確,總之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活了過來。
茅丘八一時想不到該用什么詞匯形容這種場面,半晌,只從口中吐出一個字:“邪”。
邪門,當真是邪門。
那一個個被銅尸所傷或者是直接被打死的人,都在不久之后慢慢爬了起來,跟在三具銅尸后面朝著本來的兄弟殺去。沒幾個回合,本來人多的一方已經完全落入下風。
長街之上鬼氣森森,圓月之下邪晦作惡。
婁鳳林一把推開旁邊拉著自己的女子怒道:“上邊兒去”。揪過身邊一人道:“你,趕緊去錦州城給我叫人,所有能在半個時辰內到這里的人都要叫過來”。
轉身沖其他的人大聲道:“你們也是兵馬出身,三具銅尸有什么可怕的,難道我西南婁家就這么不堪?今日有敢逃跑的,我婁鳳林若是活下來,再別讓我看見你,所有留在明天早上的,全部官進一爵!”。
茅丘八聞言好奇道:“那人是誰?”。
蔣靈兒翻白眼道:“西南婁家還能是誰,婁鳳林,西南候婁萬的兒子”。
茅丘八訝異道:“你怎么知道?”。
蔣靈兒道:“方才喝茶的時候聽見旁邊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