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面無表情,淡淡道:“街對面王記茶攤買的,一兩銀子十斤的大碗茶。”
陸海棠神情一窒,臉上立刻露出了嫌棄之色:“我就說喝起來怎么一股子怪味兒?可惜這上等茶具了。”
寧北望著他沒有說話,陸海棠最近常來,但每一次都是趕在飯點蹭飯,從不會深夜到訪,若非是今夜思考過多,只怕自己也早已經睡下了。
“送你件禮物。”
陸海棠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到桌面上輕輕推過去,將杯中剩下的茶水隨手倒在地上,拿出腰上的小酒壺倒了滿滿一杯,自飲自酌著。
寧北盯著那封信看了一會兒,陸海棠性子灑脫,行事天馬行空,你永遠也猜不到這樣的人下一步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這封信里寫了什么?
他打開信封看了起來,眼中目光在頃刻間便猛然一縮。
陸海棠看著他的表情,得意道:“怎么樣?是不是一份不錯的禮物?”
寧北點了點頭,認真道:“這的確是一份很不錯的禮物。”
這是關于十六年前那場牽扯了大半個神朝官員的謀逆案件的信,上面描述了一些寧北并不知道的細節,雖然很少,而且沒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秘辛,但能夠在這件事上挖出這種程度的細節,已經足夠說明梅仁脈的了不起。
他想不到陸海棠要送的禮物竟然是這件事。
這其中的敏感和危險程度,一旦被人知曉就是要掉腦袋的,甚至不知道還會牽連多少人。
陸海棠不只是沒有細想還是渾不在意,他飲了一口酒,微笑道:“我挑禮物的眼光,向來不錯。”
寧北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本就不想將其他人帶入到這件事里,因為那太危險,為了查十幾年前的陳舊案子而搭上現在的人命,并不值得。
“多謝。”
片刻的沉默過后,寧北起身對著陸海棠行了一禮,這份人情太大,應當行上一禮。
他不知道陸海棠幫他從別來院得到這份情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想來不會小。
“我只是用了個不大不小的人情罷了,你不用想太多。”陸海棠看著他,目光平靜道:“這封信里的事對你很重要,但這絕不單單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無論做什么,當三思而后行,切不可操之過急。”
“我知道。”
陸海棠很了解寧北的個性,知曉他想要了解這樁神朝建國以來最大的案子絕不是因為自身感情,更多的只是出于為人子的那份責任。
短暫的寂靜,陸海棠忽然笑了起來,他起身道:“不過有件事你倒是沒有說錯,我今天心情大好的原因是因為南來居來了兩個新姑娘,好像是妖國的女子,據說十分柔順,既然這封信已經交給了你,那我可得抓緊時間過去了,這深宵良辰已然過半,可不能全都耽擱。”
將喝光的酒壺放在桌上,又從寧北腰間順走了十兩銀子,陸海棠轉身哼著小調離開了破舊院子。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把酒當歌趁今朝~”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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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不佳,后半夜應還有一章,且明兒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