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年輕人有多少喜歡這樣麻煩應酬的?不信你看,等老一輩死光了,我保證這樣的應酬會越來越少。”
曹小寶抿了一口酒,杯口沾染著唇紅的痕跡,溫言微笑道:“那也得等老一輩死光了才行,現在看來,他們可是能活的很。”
能活自然是一件好事,一件很好的事情。
總有很多人去探討永生之后的種種弊端和無奈,可用有限的生命去探討無限的永生本就是一件很可笑也很可悲的事情。
“你去哪里?”
看到秦長魚起身,曹小寶驚訝問道,潁川秦家在這樣的場合里可謂是位高權重,身為秦家的少主一舉一動都被不知多少人注視著。
宴會還沒結束就悄然離去,傳出去和三大派之間可不太好聽。
秦長魚整理了一下衣領,讓自己整個人看上去端正了許多,淡淡道:“去透透氣。”
晚宴會持續很長時間,期間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見他出去大多數人都是看了一眼,知曉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也沒有過多關注。
他來外面的確是要透透氣,但也不單單只是透透氣。
站在夜色中等待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要等的那個人方才緩緩走出。
“你出來的太晚了些。”
他并沒有回頭看,而是從禮部側門走出,躲過了各家的視線,然后方才開口說道。
“是你出來的太早了些。”
身后之人聲音當中有些無奈,現在距離他們先前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可以說是大大提前了。
秦長魚沉默了一瞬,然后道:“里面太無聊,待不住。”
身后之人快步上前與他并肩走著,借著雪面的反光方才看清這人的面龐。
很年輕,看上去甚至還有一絲稚氣未脫,但他和秦長魚的年紀卻差相仿佛,只是長相看起來稍稚嫩了些。
這人就是儒院的洛留。
在今日和秦長魚剛剛見面的時候就趁著打招呼的時間塞了一張小紙條過去。
約定了今日從晚宴中借口遁走。
沒錯,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見一見寧北。
當初在儒院見到顏先生傳信之后就開始對寧北好奇起來,緊接著那振聾發聵的大宏愿更是讓他心生敬仰。
再然后的驚圣,尤其是嶺東的還是李耳與孔子兩位儒道浩然氣的開拓之人。
可以說洛留雖然人在儒院,但心早已經飛來了朝歌城,就等著國宴時間早些到來,他好早些見到寧北,與其促膝長談。
“應酬規矩雖說麻煩,但卻是各大家族之間的默契,你代表秦家,就這么一言不發的離去,只怕會有些麻煩。”
秦長魚并不在意,淡淡道:“我已經來過,那就足夠了。”
你們要態度,那我擺明了態度,你們就不要再不識好歹。
這就是秦長魚的想法。
洛留微笑道:“若是你一人離去,可能今日過后會受到許多非議,但你我今夜一同離去,事后一定不會有人做任何非議。”
秦長魚的腳步一頓,側目看著他,一雙眸子微微瞇了起來:“如此,你小心被師長責罵。”
他聽出了洛留的意思,獨自一人離去自然是視在場各家于無物,這是很得罪人的舉動。
但若是洛留擺明了態度言明二人一同離去,這性質就變成了秦家與儒院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要去商談。
其中差別,很大。
只是這樣一來,儒院與秦家這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秘密合作,傳出去可會讓不少人半夜睡不著,輾轉反側。
洛留明日回去,少不得要被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