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對也不對。
若沒有荷包,今日的牛車確實不會壞,他們也不會被引到莊子上來。
這一切都是盧植暗下里做的手腳。
此時盧植因為猜主子心思,而被罰跪在院子里。
回到正房之后,看著主子那張黑臉,盧植便自覺的在院中跪下。
一盞茶的功夫,盧植身上就積了厚厚一層雪。
窗被推開,一物件扔出來,落在盧植身前的雪地上。
“去告訴她,她珍視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廉價的一文不值。”
盧植撿起荷包,嘴角裂開,知主子是心疼他,“屬下這就給顧大娘子送去。”
下人住的偏院,顧韞和紀媽媽被單獨安排在一個廂房,屋里還放了火盆,炕也燒的暖暖的。
顧韞身上的雪雖拍落,有些進屋之后化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濕,屋里沒有外人,便脫下來放在炕上,哪知還沒有多久,就聽到外面有人叩門。
紀媽媽過去,還不等開門,便聽到外面響起一道男聲,“顧大娘子可在”
一聽是男子聲音,紀媽媽收回了打開門的手,回身往娘子那看去。
顧韞以為耳朵出問題了。
直到外面盧植的聲音又響起,“顧大娘子可方便出來”
這才確信沒有聽錯,是盧植的聲音。
顧韞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這莊子的裝飾,還有壞掉的牛車,腦子里便涌出謝衡那張臉。
這樣的莊子,是了,除了刺史府,誰家能有這樣大的手筆。
半盞茶后,顧韞匆忙穿上衣裙走出去,借著窗紙透出來的光,看到盧植站在院中。
院子里靜悄悄的,顧韞心就是一緊。
盧植上前,將手里的荷包遞到顧韞面前,“大娘子,主子在前院。”
顧韞看到那是自己做的荷包,遲疑一下伸手拿過來,見盧植站在那里沒動。
知道躲不過,顧韞將荷包收進衣袖,“盧護衛帶路吧。”
盧植走在前面,帶著顧韞往正院走,一路上沒有遇到人,仿佛莊子上并沒有其它人。
進了正院后,更是安靜,似乎連風聲都沒了。
顧韞看著那透著淡淡燈光的窗戶,突萌發出退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