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張普通的安神符,啪嘰一聲就由貼在了鸓鳥的額頭上,“現在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說完道一的神識,猛的侵入了它的意識里。
鸓鳥在自己的意識里,見到了外來客,它又一次明白了,為何這道人能曉得那么多事,原來竟然會這等邪術,實在是太恐怖了,在自己的意識里,它竟然弱于對方,可它不會放棄的。
一人一鳥在鸓鳥的意識里斗起法來,相比較熟門熟路的道一,它還是第一回遇見這個情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又慌亂擇路,很快便落了下風。
意識里的鸓鳥,被道一以束縛術捆住了,只容它張嘴說話,在它開口之前,還搜羅了一遍它的記憶,確保它說的是真的,這才開口讓它說話。
旁觀的三人,只看到鸓鳥的表情呆滯,它似是無意識一般,呆呆的回了一句,“好的。”王玄之約莫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那符紙應當是障眼法,用來迷惑賀左司郞的。
“你為何要殺害賀小郎君。”一個很尋常的問題,可意識里被困的鸓鳥,仍在作無用的掙扎,它好像不想或者說不愿,又像是不敢回答,最后還是沒能勝過道一,它呆呆的說,“一開始不想殺他的,只是想在奇趣居,或者天工閣里任何一個地方,放一把火便成。”
“為何要放火,又為什么改了主意”道一又問。
賀田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它,馬上就能知道他兒子,為何受這無妄之災了。
鸓鳥雙眼失去了意識,但它仍準確的看向了道一,“因為你到店里來了,既不能明面上拒絕你,又不想你去一樓里挑東西,所以想要引開你,只有放火才不會顯得突兀。”
道一“我為何不能去你們店里挑東西。”感受背后那吃人的目光,她覺得自己才是真的無辜,瞥了某位抱著仙寵的人一眼,她受邀而去,怎么倒成了走水的起源了。
鸓鳥又說,“店里的東西,怕你認出來路。”天工閣這么大一個閣樓,店里有些來路不明的東西很是正常,就像現在的商人,沒有幾個敢拍著胸脯說自己店里的貨,都是正大光明的。
但是具怕一個道人,只怕這貨的來路,問題不般的大,陳夷之腦子里閃過血淋淋的畫面,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他親身體驗過的,他脫口問,“你們用人來作材料了”
王玄之喉頭有些發緊,他想到失蹤案卷里的人口,是否就包括在這里頭,卻見那鸓鳥呆滯刻板的晃頭兩顆腦袋,“不是,貨具體出自哪里,我也不清楚,但是上面的人說了,不能讓懂行的人進天工閣。道仵作近來聲名鵲起,我便是擔心她看出來什么來。”
“那你為何要殺了賀杰,他與這件事并無干系。”王玄之很想問他嘴里上面的人是誰,但必須先洗清道一身上的鍋,被一個左司郞盯上,即便自己護著,她在長安會受到許多的阻力。
鸓鳥兩張鳥臉,露出了古怪的笑意,“我也不知道,反正上面的人交待過,賀杰那人若是在天工閣里太過分,我們是不必留情的,所以我借著引開小道人的機會,也除了這個囂張的郎君。”
賀田的臉色由青變紅,再由紅變紫變黑,到最后刷的一下白了,“今日之事,本官先謝過王寺卿,小兒想要急著回家,”這話就是說不會記恨受道一連累的事,說完他就離開了大理寺牢房,不顧三人各異的臉色。
“賀左司郞家中有喪,本官便不多留了。”兇手已經查了出來,死者便可由其親人領回家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