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輕嗅,王玄之艱難的吞咽,“確實有香氣,難道方才在郊外你沒驗出來?”
“我還以為是效外的樹木香呢,沒想到是指甲里的木香。”
道一嘀咕道:“嘖嘖,這京城里的人,還真是會玩兒啊,連塊木頭都要熏香,我們也就平日供奉祖師的香,才有味道呢。”
王玄之瞥了他一眼,“...帶香氣的木頭,一般人還真用不上。”
“寺卿家就有,這個我知道。”道一想也不想隨口便來了這么一句。
王玄之:“...小潼與本案無關的無須記。”奮筆疾書的小潼,在驗尸單上戳出了一個大墨團來,哎,回頭還得重寫,這樣的寺卿可不會收。
“死者可還有其他的傷痕。”
“有的,死者雖然開始有些腐爛,但舊痕仍在,你看雙手手腕處,各有一處瘀痕,不像是手抓的,也不是像被打的,更像是被限制了行動。”
“除此之外,死者再無其他傷痕。”
“致命的則是他的斷腿處。”
“通常來說人被切斷雙腿,若是應對得當,不會斃命的,可死者不同,他被切斷雙腿之后,便沒有管他,任其疼痛難忍也不解開束縛,血流得差不多,也就死了。”
小潼的筆停下了,這些年跟著寺卿也辦了不少案子,但這個案子的兇手,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道一,“什么樣的兇手才可以如此殘忍。”
王玄之眉頭緊皺,“或許是因為兇手的眼里,根本就沒有將人命看作是人命吧。”
“做了殺人兇手,又怎么會把人命當成是人命?”小潼不解。
一路上見識過不少野獸的道一反問,“野獸若是咬了人,會心疼的幫你止血上藥嗎?”
“嘶!”小潼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這不是人犯的案子,而是野獸?”
這下便是王玄之也給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正當小潼尷尬得想用腳在地上摳出一幅地圖時,便聽到了一陣奇怪不合時宜的動靜。
“咕嚕...咕嚕...”
道一臉熱得慌,她連忙舉起手來,“不是我,跟我沒關系。”
卻見王玄之疑惑的看向她。
小潼機警的湊過去,“寺卿,是小潼餓了。”視線卻瞥向道一的肚子。
王玄之笑笑,疑惑問道:“道一這是沒吃飽飯嗎?”
“還不是小潼大哥來得太快了,我的午食還在何忠大哥那里呢,”說著就往驗尸房外走,“寺卿尸體已經驗好了,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
我現在要去拿我的午食,有事再叫我呀。”
“別走了,我帶你...們出去吃。”
腳步壓根兒沒動的道一回首,“真的嗎,寺卿你太好了。”
臉上是壓都壓不下去的笑,比那陽光還灼人眼,王玄之不由得瞇了瞇眼。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