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竊以為,宗門內是否有人得罪了寧墨離?”
武宗境長老們,議論紛紛。
無論寧墨離是否乖戾兇殘,至少當年壯舉,讓大多數習武人士嘆服禮敬,況且青山宗落魄如塵,他們也沒資格打壓之。
下一刻。
宗主黃紫乘臉色轉為鐵青,冷冷凝視圓桌上的長老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問你們,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年初一!”
“萬物復蘇的一年初始!”
“宗門上下聚集在這里,迎接嶄新一年。這么重要的日子,豈容肆意打擾?別提青山宗,哪怕圣泉宗駕臨,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破壞赤湖嵐宗的盛宴。”
言語之間,怒火洶涌。
叱喝之下,無有不從。
武宗境長老們相互對視了兩眼,或是皺眉沉吟,或是面露不忍,或是若有所思的瞧了眼宗主黃紫乘。
“唉。”
“青山宗衰落太久,已經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早前開口的黑發老者,捋了捋胡須,淡淡道:“造就一位門徒,何其難哉?”
言語之間,似是唏噓。
但實際上,他目光露出藐視。根據震感與長嘯,站在山門之外的青山宗門徒,大約只是尋常武將境而已。
了不起中位武將境。
試問。
如此羸弱的青山宗門徒,竟敢在山門外口放厥詞,何止荒唐,簡直可悲也可憐。
“呵呵。”
另一下位武宗境長老,也附和道:“我們赤湖嵐宗的十六門徒,不乏高位武將境,隨便派遣一個,打發了事,切莫再讓其耽誤我們宗門的團聚。”
旁側。
黑發老者輕輕頷首,淡淡點評:“言之有理。尊貴如若我們赤湖嵐宗,豈能為了區區一個落魄宗門的小小門徒,亂了分寸?”
談話之間,如有風生。
短暫的兩三句話,直接撫平了由于震感與長嘯宣言而產生的心靈打擊,令在座的弟子們松了口氣,心中升騰宗門自豪感,愈加具有向心凝聚力。
啪嗒。
一位紅色長袖、面容剛毅的青年,離座起身,沉穩如同山岳般的拱了拱手:“稟宗主,各位長老。身為宗門門徒,中位武將境,我愿出戰。”
“可。”
宗主黃紫乘輕輕頷首,面容閃過一絲贊許。
那黑發老者囑托道:“他開口求敗,你姑且賜他一場潰敗,讓他無地自容,乖乖下山。”
“另外。”
“你切勿大意,但也不需過分謹慎。畢竟你身具六門入化術。依我看,不需三分鐘便可敗之。”
啪嗒。
紅衣門徒急忙抱拳:“是,謹遵長老教誨。”
言罷。
他轉身走向正堂門口,在全場目光的匯焦之下,疾步如飛的離開正堂,奔向山門之處。
正堂距離山門,也就五百余米。
無論赤湖嵐宗的弟子、門徒,還是武將境長老們,盡皆相互議論了起來。
……
兩三名武者境弟子,坐在正堂邊緣角落里,相互閑聊。
“青山宗是何方神圣,你可聽過?”
“不曾耳聞。”
“聽長老他們談論,二十余年前,我們乃是青山宗的附屬宗門?這怎么可能,我們可是大型武術宗門,誰有資格令我們附屬?”
……
一處古樸圓桌。
“哎呀,剛才嚇了我一跳。”年輕貌美的女子嘆了口氣,瓜子臉寫滿了惋惜:“那所謂的青山宗門徒,必敗無疑。”
“只是可惜了這盤餐點。”
語畢。
她看向碎裂在地的餐盤,點綴著一塊塊玲瓏精致的奶油蛋糕,顯然想吃糕點,奈何蛋糕餐點已經掉在了地上。
“哈哈,這有何妨?”
旁邊有名青年嘿嘿一樂,微微起身,從旁邊餐桌拿了份餐點,遞給年輕女子,臉上掛著輕松寫意的微笑。
緊跟著。
女子拿起一塊奶油蛋糕,輕輕擱在嘴里:“多謝師兄。”
顯而易見。
在場的眾多長老與弟子們,壓根沒當回事兒,只是靜靜等待那名紅衣門徒的凱旋歸來。
甚至。
有兩三名核心門徒,暗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