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主是何人?”
李水醒了醒嗓子,朗聲道:“我主乃是孝章皇帝玄孫,漢桓帝之侄,渤海王之子,劉擎。”
蔡邕一聽,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事情并不簡單。
渤海王出事之時,他正官任議郎,對此事經過也比較了解,渤海王謀逆實乃謠言,可惜陛下過于聽信宦官,終致釀成慘劇。
明面雖如此,但皇家之事,所展露的不過冰山一角,縱使百官知其緣由,也多會選擇沉默。
陛下與臣子的關系,還能如何。
想不到的是,日后自己竟也和王甫結怨,且為其兄弟王智所構陷,和渤海王相比,幸運的是,他遠避江海,還活著命。
一眼就,就六年了。
“此子當年,我亦有所耳聞,當年曹節欲斬草除根,百官請奏,留渤海王血脈,此事才了。”蔡邕淡淡道。
“主公往事,我不知曉,我只知主公乃是頂天立地之大英雄!”李水道。
蔡邕不以為意,算算年齡,不過年方十六七歲的束發年紀,如何能成為大英雄。
“念你誠懇,我亦不瞞你,我非毋有打算,我原打算投泰山羊氏,以求庇護,最近聽聞我友孟德往兗州平亂,我欲先去尋孟德!”
李水一聽,頓時急了。
“伯喈先生,如今圉縣黃巾已除,有元皓先生坐鎮,而兗州依然戰亂,此去恐有隱患。”
蔡邕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你提醒的極是,那便等孟德平了兗州黃巾再去!”
李水一聽,頓時癟了氣一般,哀嘆一聲,繼續拾起柴火劈了起來。
蔡邕看著眼前之人,得意的笑笑,自顧撫摸起琴來。
……
“將軍,此令若下,廣宗先前一月之功盡數毀棄,五萬將士還有腹背受敵之危,還請三思。”郭典言辭有些許激動,但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
廮陶郡府中,董卓做了新的部署,打算按照朝廷之令,與敵決戰,張角的廣宗難對付,便先對付人少城小的下曲陽,只要打破其犄角之勢,張角便是孤軍死城,遲早要完。
若是張角狗急跳墻,殺向官軍背后,那正好殺他個回馬槍,野戰之中,兵甲齊全的官軍是有極大優勢的。
面對郭典質疑,董卓信心滿滿的道:“君業勿慮,黃巾乃民賊,成不了氣候,咱戍衛邊地之時,鮮卑羌人鐵騎尚且不懼,區區民賊,何足掛齒!”
“董將軍!”郭典試圖將他從輕慢的狀態中拉扯出來,“黃巾雖大部是民夫,但其中亦有能征戰之兵,勿要輕敵!”面子。
董卓笑著,“行行行,不輕敵,不輕敵,咱嚴陣以待!”
面對董卓,郭典是真沒辦法,明明是頂頭上司,總領軍事,說話卻總一副商量口吻,給足下屬面子。
“將軍,典再請令一軍自東攻擊,我于西攻擊,將軍從南攻,圍師必闕,下曲陽北面為彰水支流所隔,其出逃亦無處可去。”
“就依君業,事不宜遲,我等立刻分頭動作,調兵遣將。”
董卓說完,火急火燎的出郡府而去。
郭典看著董卓離去,一拳敲在輿圖之上。
他和盧中郎將攜手并進,半月內橫掃鉅鹿大部,將黃巾盡數圍困于兩座城內,只需時間,勝券必然在握。
而現在,臨陣換將不說,竟要主動將這大好局面放棄掉。
“子干啊子干!”郭典不由得嘆道,心中莫名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