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霜將事情原由娓娓道來,全盤托出:“師長有令,我做學生的怎敢不從,我就一字一句的將自己想出來的詩賦念與先生聽,先生捋胡須的時候用的手勁大了,扯下來好大的一把白胡子,手里就跟攥了把拂塵似的,我剛想張嘴提醒他,先生就把另一只手上的課本摔在我的課桌上,瞪著眼睛,怒發沖冠的沖我吼道,說我這是艷曲淫詞,還敢拿出來現眼,又說我不堪造就,只能一輩子躺在爹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
陳朝霜雙手攤開,搖晃腦袋,表示不認同:“先生覺得那是艷曲淫詞,我不認同先生的說法,也不張嘴去反駁先生,并非是我陳朝霜自己理虧,而是我敬重先生,先生說的話我會用耳朵去聽,但我不會將之放在心上,什么是正確的,什么是錯誤的,我還分的清。至于我是不是真的如先生所說的那般,不堪造就,一輩子只能混吃等死……”陳朝霜振臂一揮,腹有豪情:“管他呢,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而且,”陳朝霜一對眼睛珠子瞅住小巧兒,從她腦袋頂上一路瞄到她的腳背面子,道:“我莫名其妙的喜歡那幾句“艷曲淫詞”。”
“那到底是哪幾句話呀?”小巧兒追問陳朝霜,秋水眸子都在發光,她就喜歡看陳朝霜意氣風發的樣子。
一種被人認可的滿足感油然而生,陳朝霜心中歡喜,卻并不在臉上表現出來,緊抿嘴唇子掩飾,小臥眉一挑,:“想知道?”
“我當然想知道啊,只是你總是故作玄虛,話說的不明不白,聽的我難受,心里跟有只小貓貓在抓心撓肝似的。”小巧兒雙手抓住陳朝霜的袖袍口,抬起腦袋催促他:“哎呀,你快說嘛。”
“好好好,我告訴你,但你可不能到處宣揚去。”陳朝霜說道。
小巧兒頻點頭,雙手似小貓小狗撒歡般擱在身前,就差嘴流哈喇子,口吐舌頭了,嬌憨模樣逗的陳朝霜心花怒放。
“體態若玉顯嬌艷,垂首不見鴛鴦翹,雙玉峰巒墜楊柳,紅袍得意賞春光。”陳朝霜說完,伸出一只手來,對小巧兒作相邀狀,向她說道:“你給來我評評禮,這能是艷曲淫詞?”
“嗯?”小巧兒歪著腦袋,一副苦思冥想的認真模樣,纖纖指尖輕擊下巴,好看的秋水眸子轉溜,心中有了答案,張開雙臂善解人意的抱住陳朝霜,動手替他整理衣裳,撫平袍角,張嘴笑語道:“咱們的朝霜長大成人了,有了自己心儀的姑娘。”
小巧兒理好衣裳,牽起陳朝霜的手,揚起腦袋問道:“來跟巧兒說說,是哪戶人家的姑娘呢?要是你們兩人真的般配,一對神仙眷侶,那巧兒就去說與大夫人聽,請大夫人出面,備好禮品,上門去替你定下這樁婚事。”
“這都哪跟哪?”陳朝霜看著這個坐在地上,都比他要高出來小半個腦袋的婆娘,朝她攤開雙手,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疑惑神情。
陳朝霜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間就長大成人了?還有!這個蠢婆娘讓娘出面做什么?她明知道娘的身子骨不好,整日里臥在榻上,多數時間都在昏睡,還要跑去找娘?這婆娘要是一通連哄帶騙,真的把娘給忽悠的下了臥榻,這事要讓我爹給知道了。
陳朝霜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大眼珠子轉溜,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圍著小巧兒溫軟身子轉了一圈,點點頭,嗯!還好,算不上多大的事,也就剮個幾千刀而已。
陳朝霜伸手拽住小巧兒頭發絲,想勸她三思而后行,小巧兒卻雷厲風行的厲害,雙膝跪倒在地,又彎下腰肢,把自己腦袋鉆進陳朝霜寬大的袖口中,摸著黑在陳朝霜的袖兜里面掏摸,說是要替陳朝霜找件寶貝出來,當做嫁妝使。
陳朝霜嘆了口氣,杵著不動彈,任小巧兒施為。
時間不久,小巧兒腰肢酸軟,干脆放下身段,徹底的趴在地上,用雙肘撐地,手上動作就沒停過,在陳朝霜的袖兜里翻摸出一大堆沒用的瓶瓶罐罐來堆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