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兒秋水眸子盯著身份牌牌在發呆,陳朝霜等了半天不見動靜,就想回頭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陳朝霜才剛一偏頭,小巧兒也恰好的彎腰俯身,兩人的臉都快貼在一起了。
小巧兒低垂腦袋,雙頰紅潤,顯得難為情,沒有臉面去看陳朝霜。
“咋了?”陳朝霜問她,小巧兒貼在他耳邊低聲細語:“你忘啦?我不識字的。”
“怪我怪我,”陳朝霜恍然大悟,也不去管小巧兒彎落下的腰肢,徑直拿過身份牌牌握在手中,對中年人道:“我說,你聽著。”
陳朝霜也不管中年人是不是愿意,徑直張嘴說道:“這上邊寫的是小錯大赦,大錯特敕,棍不加身,鞭不責體,明白了吧?所以別拿你的架子來嚇唬她,不好使。”
“你也長點腦子吧,我以前就跟你說過,這牌牌上邊寫的是什么,從現在開始你記住了,以后誰要再敢嚇唬你,你就把牌牌亮出來給他們看,順便再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給他長長記性。”陳朝霜教訓小巧兒,小巧兒撅著嘴應和,有些不愿意。
陳朝霜從袖兜里掏出來塊香巾在手里搖旗吶喊,又對小巧兒說道:“你剛才想說什么就繼續說,放心大膽的說,反正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子幫你頂著。”
陳朝霜話一說完,眼睛就瞅見小巧兒那比他脖頸子矮了幾寸的一對膝蓋頭,當先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憋的身體都在打顫,到底還是沒有憋住,撲哧變成了哈哈,大笑了出來,也不知道小巧兒是被陳朝霜的話給逗樂了,還是她天生就喜歡笑,竟也張大嘴巴,傻乎乎的跟著陳朝霜笑了起來,笑的太過忘乎所以,小巧兒雙手捧腹彎了腰,眸角都掛上了幾顆晶瑩的淚珠子。
“我有名字的,是……叫……叫小巧兒,是大夫人替我取……取的,而……而且,我不臭,我每天都有……很……很認真的在……在洗澡,朝霜……也……經常的盯著我…看…流口水,說我身上香噴噴的。”
小巧兒話說的不利索,磕磕絆絆的,卻又十分的認真,陳朝霜兩只手在身前拍的歡快,扯起嗓子大聲叫好,沖小巧兒比出大拇指表示贊同,但同時,他還是很想知道,什么叫他盯著你流口水?我明明流的是哈喇子好不好。
“你說什么?”中年人故意裝作沒有聽見,俯低身體,將頭歪向小巧兒,一只手貼在耳畔,像是希望小巧兒能再說一遍似的,只是中年人空出來的另外一只手,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抽出來把明晃晃的大刀片子握在手里舉起,閃耀寒光的明亮刀鋒離小巧兒的脖頸不過是區區幾指間的距離。
中年人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小巧兒的嘴里敢蹦出來半個字眼,他就手起刀落,快刀斬下這顆頭顱。
“我……,”小巧兒就像是沒有看見那把明晃晃,寒光燦燦的長刀般,居然真的伸長脖子,湊到中年人近前,要將她之前所說的話,再一次的重復出來。
陳朝霜本來在一旁低著腦袋自言自語,嘴里說的是什么都成習慣了,我肯定會轉身回頭之類的,眼角余光就瞟見小巧兒居然真的傻乎乎的伸出腦袋,湊到長刀冷刃下。
“蠢婆娘。”陳朝霜暗罵一句,伸手抓住小巧兒系在腰上的飄帶,一把將她拽回到自己身邊,然后他自己走到中年人身前,踮起腳尖,盡量的想要湊到中年人耳畔前。
陳朝霜一口氣沉在胸腔中,雙手籠放在唇角,算是當作喇叭來使,然后他幾乎是用出以前吃奶的勁頭來大聲叫喊:“她有名字,叫小巧兒,是我母親為她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