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清楚清河集內暗藏詭類,燈像魔既然出自獅陀嶺,那么清楚清河集詭事前因后果的人,應該就在獅陀嶺當中。
師弟,我們出不去了。
在燈像魔‘洗白’清河集這片區域以前,我們出不去的。”
而燈像魔一旦對清河集完成洗白,他們師兄弟兩個亦會成為被洗白的對象,更不可能逃得生天。
虛凈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如今已經踏入了必死之局。
而明知前路無光,已入必死局中,虛凈的眼神卻沒有變化,除了稍微凝重一些之外,并無任何絕望情緒。
蘇塵與它相視一眼,忽然笑道:“師兄,燈像魔既有轉運詭類,封絕詭類氣息流散于外的作用,想必亦有其他禁器可以專門克制燈像魔這一類禁器吧?
畢竟,萬物相生相克乃是至理。”
燈像魔用燈籠記錄一個區域內被詭類氣息沾染的性魂,以此為燃料,令燈籠亮光不斷加大,逐漸籠罩其所坐鎮的區域。
直至亮光覆蓋全域,完成對此地的‘洗白’。
蘇塵細細觀察過那盞冰燈。
發現其中被記錄、拘禁起來的性魂,亦是按照順序依次被‘點燃’。
假若在燈籠的亮光未有覆蓋全域之前,使自身性魂被燈像魔拘禁入燈籠內,而己身性魂能抵抗住它的控制,不被它‘點燃’,或許燈籠就無法進一步將光芒擴散,無法覆蓋全域,出現‘卡頓’現象。
一旦燈像魔釋放的光芒陷入停頓狀態,其對該區域的封絕,是否就宣告結束?
屆時不就能逃出此地?
蘇塵的神魂肉殼皆勾連了諸多詭異存在,其中有許多甚至本身就是‘詭’,不過他身處局中,嗅不到這些詭的氣息而已。
如若燈像魔記錄、拘禁了他的神魂,就相當于將諸多詭類也給拘禁入燈籠內。
那到時候就極可能發生他體內詭類與燈像魔‘掰腕子’的情況,屆時誰勝誰負,尤未可知。
不過他這種想法,終究有些以身犯險。
若真能驅使邪詭為己所用尚好,若放出詭類,詭類反而不理會他,直接離開,到時他必然神魂被點燃,灰飛煙滅,那才是最大的悲劇。
不到生死關頭,這個方法不可輕易動用。
但它始終是一個備選項。
有這個方法作支撐,蘇塵對于燈像魔洗白全域的恐懼,其實很輕微。
他對虛凈所言,只是隨口一說。
虛凈留有后手,那就更好。
如若不曾留有后手,倒也無妨。
然而,虛凈見蘇塵能在如此危境下還能保持平和心境,黑豆般大的雙眼中已經滿是贊賞,出口道:“我能于此間臨危不懼,是因為我內心有所憑恃,有底氣。
師弟你初入修行門徑,驟對未知兇險,仍能平靜以待,這份心性卻是超越了九成九的人!
你能這么快想到‘相生相克’的道理,更讓我意想不到。
看來年紀大經歷得多,果然還是有些好處的。”
接下來,虛凈便將他的憑恃、他的底氣為何,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