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那邊的二姑娘家也要發起來了。
他們是越來越比不上。
老天爺都在偏袒。
“桂香你這就不懂了。”有人給她解釋道,“劉家承包了那座山,還種了東西,就是村里過手,也得做他們的工作,把那些橘樹毀了不得賠錢啊?”
“沒錯。”有人附和,“那山真要開采,房子也要拆啊,這就有一筆拆遷款了。劉家不指著開采,那估計也確實輪不到,單是這些賠償款就得發了。”
“噢,是這樣的啊。”李桂香訕訕一笑,手指甲險些沒掐進肉里。
真是沒天理了,明明家里養了個二流子還能發起來!
“丘澤,你是怎么知道這事的?”李振山笑盈盈望向侄子。
能不樂呵嗎,家里真要說起來,最困難的還是二妹家。
窮還是另一回事,關鍵兒子敗家啊。
老話不是說了么,起家如針挑土,敗家如浪淘沙,再好的家底也怕養了個敗子,更別提他家還沒有好家底。
丘澤這孩子雖然也折騰吧,但壞就壞在一處,好打架,不會在外面問人亂借錢。
“我以前就注意到那石頭了,剛好又有個同學家里是搞沙場的,前一陣兒聽他說的,嗯,人我爸也認識。”李丘澤回道。
李振林是見過張桿的,別的不說,前不久李丘澤和張桿一起被開除,他去學校領人時也見到了,多少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那個被老師形容和兒子一條褲子共著穿的小孩,是沙老板的兒子。
所以對于兒子知道麻骨石可以制沙,他并沒有感覺到多驚訝。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大家伙兒恍然。
“誒,丘澤,那這開采項目完全可以找你那同學的家長來搞啊,還是內行人!”
提起這個,劉志紅就來了精神。
李丘澤心說我就是這樣想的。
他自己肯定搞不了,這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除非不去讀書,耗在家里。
在他看來不值當。
他雖然現在沒有錢吧,但幾百萬,也根本不是他的目標。
區區幾百萬更無法和他的青春對比。
長輩之中也沒人能搞,大伯是退休干部,三伯名義上還是國企領導,其他人沒有資源。
“大伯三伯你們有認識的人嗎?”李丘澤望向幾名長輩,笑著說,“要沒有的話,我晚上回去說說,應該會感興趣,讓他爸過來談談。”
“人倒是認識。”李振華開口,斟酌一下問,“你那同學家里靠譜嗎?”
“三伯你指不定還認識他爸。”
小縣城嘛,幾十萬人口,能混出頭的就更少,有點能耐的說得夸張點,那是能數過來的,三伯做買賣的,和對方算是一個圈子里的人。
“誰啊?”
“張大超。”
“噢,他呀。”李振華笑道,“還一起吃過幾頓飯呢,你跟他兒子是同學啊,我還真不知道,這家伙還可以,講義氣,攤子支得也不小,有財力。”
劉志紅一聽竟如此靠譜,特別是“有財力”三個字,讓他心神大定,咧開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張餅,連聲道:“好好好,那就這么定了!”
這副有點類似小人得志的姿態,讓現場好多人都看著不舒坦。
卻也說不出什么擠兌話。
天降橫財,還就砸中他家了,劉家就他一個兒子,你能怎么辦?
他確實有參入,甚至是主導這件事的資格。
大家都沒去提剛才那五個家伙,腦子有坑才會把這種好事便宜他們。
“這事得多虧了丘澤啊,不然我們守著這礦山也不知道。”二姑爺有感而發。
他又何嘗不想把兒子欠的那些爛債抹清?
一是不會再被要債的找上門,圖個好名聲;二的話,這樣一來,兒子興許還有變好的可能。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這個不孝子今年都三十了,他就不信有些道理還沒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