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高興了,許宴沒喝幾杯,便醉倒了,桓騎吩咐春風樓的伙計,將他帶下去休息。
桓騎的目光在西幽書院其他三人身上移動,和蕭少商對視一眼,無言而笑,他們替西幽書院忙前忙后許久,現在也到了攤牌的時候了。
“諸位,近日許都暗流涌動,諸位可有察覺啊?”桓騎問道。
西幽書院院長臉色大變,魏帝有意對儒家出手,儒家也暗中謀劃,欲以儒法治天下,身為一院之首,他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呢?
“我等倒是毫無察覺,還請桓騎將軍明示!”
“裝糊涂!”
蕭少商冷笑說道:“那我就不得不讓你受受驚嚇,你才能清醒了!”
“儒家勢大,有意行儒之天下,架空陛下,令陛下震怒,所以陛下決意對儒家出手了!”
蕭少商開門見山,讓西幽書院三人驚出一身冷汗,此刻魏帝和儒家還沒有刀劍相見,他們這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必將卷入一場暗流洶涌的爭斗之中。
“所以,陛下以陳留王遺像為誘餌,隨后將我和桓騎的消息暗中告訴西幽書院和西涼書院,讓我二人借此機會,將儒家的水攪渾!”
“怎么可能?”
西幽書院的院長駭然起身,這么說來,西幽書院早就在魏帝的算計之中了,他的背后頓時冷汗如雨。
“陛下要先對我西幽書院出手嗎?”西幽書院院長苦澀說道。
“錯,恰恰相反!”
桓騎說道:“陛下有意重用西幽書院,不過能不能被陛下重用,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若是西幽書院向陛下效忠,陛下自然不會虧待西幽書院;若是西幽書院執迷不悟,君王一怒,浮尸百萬,一個小小的西幽書院,什么下場,我不說你也該清楚才是!”
“桓騎將軍,我西幽書院不爭氣,怕是幫不了陛下啊!”
西幽書院院長婉言拒絕,試圖為西幽書院尋找一條出路。
“陛下要的就是一個態度而已!”
桓騎說道:“西幽書院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站出來,宣誓效忠陛下,將儒家分裂開來,陛下會將居心叵測之人誅殺,對于西幽書院這樣的忠誠之人,陛下自然會委以重任!”
萬俟正言暗暗嘖舌,分裂儒家,逐個擊破,當真是條毒計啊!
“我是儒家儒宗,怎么能背叛儒家呢?”
西幽書院的院長說道:“我若背叛儒家,便是不信不義,這樣的人陛下用了,怕是會給陛下帶來污名啊!”
“老院長多慮了!”
桓騎說道:“天地君親師,為了效忠陛下,大義滅親,除去儒家無君之言。”
“于君王有忠,無儒家有義,怎么會為陛下帶來麻煩呢?”
蕭少商也接口說道:“今日我們借著西幽書院折了儒家得顏面,西幽書院恐怕也逃不過干系吧!”
“你認為西幽書院是儒家的一分子,儒家未必將西幽書院當自己人了!”
蕭少商說道:“識時務者為俊杰,為陛下效力,西幽書院必然能成為天下儒道魁首,你何樂而不為呢?”
西幽書院院長陷入沉默之中,他的內心無比糾結,無論他怎么選,似乎都是錯的,又似乎都是對的!
“老院長,陛下已經動手,儒家尚且沒有察覺,已經輸了先機,大概率是要一敗涂地的!”
桓騎說道:“你若和儒家同流,儒家便無忠君之人,陛下盛怒,諸子百家虎視眈眈,儒家怕是要傳承斷絕了!”
“你為陛下效力,不失忠義,即便儒家一敗涂地,在陛下的庇護下,也能為儒道留下傳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