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如覺得和他溝通簡直比登天還難,無論她怎么說,就是辯不過他。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到他面前,一無是處。她這是自討苦吃,當初為什么要答應他的請求呢,招誰惹誰了,偏偏遇上他。米曉如此刻內心里,無比后悔,懊惱。算了,不就一頓飯嘛,吃完這飯,兩人就兩清,老死不相往來。她這樣想著。
李建破天荒地,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米飯,而米曉如卻食不下咽,郁郁寡歡。
出去的次數多了,未免惹人閑話。她和李建的交往過密,沒能逃過舍友的眼睛。
許秀青發現,米曉如呆在宿舍的頻率明顯少了。終于有一天,許秀青見米曉如不在宿舍,打聽了下才知又和李建出去了,她忍不住隨口說了幾句。“你說,她不喜歡人家,可人家每次約她,她都出去了,是個啥意思?欲擒故縱?”言語間,對米曉如充滿不屑。
許秀青看不慣米曉如這種明明有男朋友,還和異性牽扯不清的樣子。明知對方喜歡自己,但不接受,不拒絕的方式,逢約必出,她覺得這樣就是在引導對方越陷越深。
這話傳到了米曉如的耳朵里,她解釋道:“朋友之間,還計較什么喜歡不喜歡。不是不喜歡就得離得遠遠的,不像我的作風。我很珍惜他這個朋友,他也說了,會慢慢放下對我的喜歡,以朋友方式和我相處。”
米曉如從來都覺得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別人交代,尤其是自己的感情,不需要別人指手劃腳。同在一個宿舍,被人念叨得多了,她心里也很郁悶,想不在意,但對不明不白地指控又不得不解釋。
“可是你這樣給別人靠近你,了解你的機會,不是更讓他泥足深陷嗎?”許秀青越說越激昂,“既然要放下,就要劃清界限。這樣藕斷絲連成什么樣?還是你不想放過任何喜歡你的人,以此證明自己的魅力?”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宿舍里的人擔憂地望著米曉如,都為許秀青的心直口快捏了一把汗,生怕這席話引得米曉如不快。
米曉如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許秀青,原來在她的心目中,竟把她想得如此不堪。果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她有些難過,不想浪費在無用的爭辯上,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既然你認為如此,便如此吧。”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宿舍。
許秀青這才自覺剛剛說得有些過頭了,不管怎樣,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自己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她朝大家吐了吐舌頭,轉身回浴室洗澡。
米曉如走出宿舍,心情實在糟糕。她掏出手機,找到李建的名字,打開信息,本想約他出來聊聊,轉念又想起剛剛許秀青的話,她將本已編輯好的短信全刪了,關閉對話框。又翻找了下手機通訊錄,何新,要跟他說嗎?說了又有什么用,遠水救不了近火,徒增煩惱罷了。米曉如搖搖頭,將手機上下翻找,直至朱志強的名字出現在她面前。她簡短的寫了幾個字,就發過去了。
相比李建,朱志強算是他們宿舍里和米曉如比較談得來的朋友,又和李建同宿舍,相對來說,對李建肯定比較了解。她現在被李建的糾纏搞得有點手足無措,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她亟需要一個軍師來出謀劃策。
不多時,朱志強就出現在宿舍樓大門口。米曉如輕笑了一下,說,陪我走走吧。
冬天,路兩旁落滿了樹葉,只有大王椰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給人堅不可摧的感覺。兩人沒有騎車,并肩走在路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朱志強見她還是蔫蔫的,欲言又止。
實在受不了這種低氣壓,他先開口道:“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