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曉如見她還嘟著嘴,憤懣不平的樣子,說道:“天氣,我們是沒法改變的,但我們可以想法子讓自己舒服點,心靜自然涼。”說完,她停下手里打掃的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說:“我們家的枇杷不知熟了沒有,讓我妹,寄一點過來,給大家解解饞,消除一下燥熱。”
米曉如的老家枇杷正當時,個個圓潤肥滿多汁,她老早就打算讓妹妹寄一些過來,不過最近忙暈了,倒把這茬事給忘了。她趕緊丟下掃把,摸索出手機,當場給她妹打了電話。掛完電話,看她一臉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辦妥了。
總算有件讓人期待的事兒了,大家都被這天氣折磨得蔫蔫的,提不起勁。
果然,過了幾天,兩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箱子就這樣被抬進了宿舍。米曉如還沒回來,許秀青和袁香君按捺不住,忙取來剪刀,咔嚓兩下,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拆的干干凈凈,里面露出一個個圓滾滾的黃色小腦袋。
“哇。看著好誘人啊,我趕緊先來嘗嘗看。”袁香君伸出她的五爪手,急不可耐的抓了一個,可剝皮難倒了她,怎么剝都不干凈,還搞得滿手都是汁。
米曉如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袁香君把一個坑坑洼洼,丑到不行的枇杷往嘴里送,她大笑起來,丟下包,走到箱子面前,先清點了一下枇杷,然后才正經的說:“吃枇杷也要講究功夫,你這小妮子,連吃都摸不著頭腦,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說完,她隨手挑起最上面一個直挺挺的枇杷,握在手里,回頭往位置逡巡著,袁香君疑惑地問:“你在找什么?”
米曉如也不回答她,找了一圈,終于在許秀青的書架第二層找著了想要的東西。原來是一盒牙簽。她掏出一根,捏在指頭,只見她使了一點力將枇杷放在掌心,另一只手用剛剛捏的牙簽在枇杷上面從上到下輕輕的刮了幾輪后,忽然停下動作了,看得袁香君一頭霧水。
米曉如耍起了小心思,故意賣關子,停滯不前。袁香君忙用哀憐的小眼神,求她別停下。
米曉如輕輕笑了一下,說:“變魔術的時候到了,看好了。。。。”說完,她丟下牙簽,將枇杷倒著拿在手里,從屁股后面開始摳皮,那枇杷像聽她的話似的,乖乖的一層一層褪去外衣,露出完好無損金燦燦的果肉。這一波操作簡直驚呆了袁香君。她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嘴巴比甜甜圈還要圓。過了半響,她驚呼起來,抱著米曉如的手臂,直呼:真神了。她馬上也拿過一根牙簽,照著米曉如剛才的操作一陣刮之后,真的順利的將果皮剝了下來,而且全程手都是干凈的。她喜不自勝,嘴巴含著枇杷,高興得在宿舍蹦來蹦去,還剝上癮了,她非常貼心的為許秀青和陳凱月剝了一個,送進他們嘴里,又馬不停蹄地剝下一個,好像枇杷和牙簽就是她的玩具似的,樂在其中。
米曉如趕忙制止她,對她說道:“枇杷剝了不吃,會氧化的,到時就不新鮮了,要吃了再剝。”
她顧不上回答,只嘴里嗯嗯的答道。她替自己剝了兩個,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著小碎步,回去自己的位置呆著。
米曉如見枇杷這么多,琢磨著給李建和她哥送些過去。她找來塑料袋,怕磕傷了,她又找來一些較軟的紙墊在下面,這才小心翼翼地挑揀了幾個,放進去,系好,擱在桌子上。回頭,又囑咐袁香君將箱子收拾好,推到她桌子下面去,誰要吃再自己去拿,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李建和她哥一同下樓來,眉里眼里都帶著笑。幾天不見米曉如了,正愁想不到名目見上一面,這會兒倒隨了他的意。
見上面,他馬上寒暄道:“幾天不見,你又長圓了。”這話其實是在開玩笑。他知道女孩子最忌諱體重,果不其然,話一出口,換來的是米曉如的一記飛毛腿。他眼疾手快,一閃身幸好躲開了。
米曉如沒踢到,也不再繼續和他打斗下去,轉身將袋子遞給她哥,并說:“這是我家自己種的枇杷,我拿了一些,你帶回宿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