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君以為他帶她來這就是為了參加今天的舞會,非常興奮,趕緊找了個空檔,插了進去,邊跳邊朝他遞過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可一會兒后,見他一直掉隊,踏錯節拍,又回頭瞪了一眼,警告他認真跳。熊華哭笑不得,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配合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歡笑聲跌宕起伏,一波又一波,看來舞會沒有那么快結束。熊華著急死了,再不走,那花肯定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就白費力氣了。他想硬把她拉走,可看她興致正濃,玩得正嗨,實在不想忤了她的意。怎么辦呢?他腦袋快速飛轉著,顧慮重重,節拍一直跟不上,惹得旁人紛紛投來憤恨的眼光。他索性不跳了,趁著音樂暫停的空檔,退了出來,站在一旁。一邊看著她跳,一邊努力尋找最佳時機。
時間煎熬著他,眼睜睜看著時間加速溜走,心急如焚,他不停地盯著手表的指針,每走一格就像帶走他的魂一樣,又像在凌遲著他的心。終于,他實在等不及了,忙趁音樂停下來換曲的時候,拉著她,一路狼狽地逃離了現場。袁香君跳的正起勁,突然被他帶走,不明所以,對他一頓抱怨,他無暇顧及,再不去的話,花真的會被人家白白拿走,那么晚上的計劃就泡湯了。他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陣狂奔,來到了藏花的地點,他停住腳步,喘著粗氣說道:“我準備了點小驚喜,你猜猜是什么?”因跑得太快,風灌入口中,他的喉嚨很干,說出的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
袁香君奇怪地看著他,眼底是掩藏不了的欣喜,今天的舞會已經出乎她的意外,難道還有第二層的驚喜?見他稍微點了下頭,她狐疑地四下搜尋起來,但是目之所及要么是鋪滿鵝卵石的小路,要么是一排排修理得非常整齊的灌木叢,啥都沒有呀,找了一會兒,一無所獲,她不禁覺得失望,面色不悅地直接坐在石凳上,高跟鞋被她用力一蹬,一甩,就滾出老遠,兩只腳就暴露在外頭。她彎下腰,揉起腳來。
剛才跳得太烈了,她的腳穿著3厘米的高跟鞋,蹦蹦跳跳,這會兒腳趾全部擠到前面那狹小的地方,疼得她吃呀咧嘴的。
熊華眼巴巴望著她找了一圈就放棄了,多少有些失望,可又看見她按摩起腳來,連忙跑過去關切地問:“怎么了?”說完,便蹲下身,將她的腳抬起來,借著微弱的燈光,仔細檢查起來。腳腳趾整個都腫了,泛著紅,腳后跟被刮起好多水泡,有些已經破了,流出透明的液體。熊華見她這樣子,忍不住心疼起來,但同時又涌起一股怒氣:”腳都成這樣了,你還跳的那么嗨,難道都不知道疼的嗎?”
袁香君也沒想到腳會這么嚴重,腳被他穩穩捏著,他的手有些粗糙,不經意劃過她受傷的地方,疼得她本能地要縮回腳。誰也不想這樣啊,這會兒他又兇她,頓時覺得委屈。腳用力一抽,就離開了他的掌心,側著身子,故意不對著他,邊揉邊耍脾氣地說:“不用你管。”
熊華知道她這是怪他語氣太兇,轉而柔軟下來,保持蹲的姿勢,又重新輕輕握過她的腳心,溫柔地按著。袁香君安分了一些,靜靜注視著他,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腳心,傳到四肢,反而沒有剛才那么痛了,燈光照射在他的身側,他的臉一半隱在黑暗中,看得不甚分明,可她能夠感受到他臉上的柔情似水般的專注。
揉了一會兒,她不好意思地收回腳,寬慰他說:“好多了,不用摁了。”他起身,因蹲的久,腳有些麻,一個踉蹌,差點整個人撲在她身上,他趕忙用雙手撐住地,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
“對了,你不是有驚喜要給我看嗎?”袁香君突然想到什么,抬頭新奇的問道。
“哦,差點忘了,等我一下。”他恍然想起花還藏在叢中呢,心急,一個轉身,撇下袁香君。快步沖向花那邊。袁香君看他著急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靜靜地看著他跑遠去。不多久,熊華抱著一大束花笑瞇瞇地走到她身邊,單膝跪地,捧著花,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喜歡你很久了,請你接受我。”說完,熾熱的望著她,雖然兩人早在一起,但在這一刻,他還是想正式等待她的回答。
袁香君驚得瞪大雙眼,錯楞地望著眼前比她身子還要粗大的花,一時之間竟無以言表,忘了接過來。熊華認真地將花送到她手上,像是連同自己最熱烈的那顆心也交到她的手上。袁香君嚇得一手掩住嘴,一手托著花,感動得快哭了。
“你不是想要一個正式的表白儀式嗎?”熊華望著她笑,自言自語道:“我想了很久,覺得女孩子肯定喜歡花,所以我自作主張,安排了這一出,滿足你所有的儀式感。”他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又說:“我不敢保證,你想要的,我都能做得到,但是我一定盡我所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