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皓于她而言,已經融入骨髓,變成她生活的一部分,再也無法割舍。她想過披荊斬棘,得到天長地久,但她沒有把握改變得了吳皓骨子里深切向往的自由。有一次,在討論嚴肅的未來問題時,他曾提到他想去流浪。這讓她對兩人的未來充滿迷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向依依自回來后,和凌遠約會過幾次,凌遠快畢業了,他在外面和舍友合租了一套房子,接了幾項業務,忙的不亦樂乎,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像在校園里那么方便,但凌遠總會找時間來學校和她見上一面,傾聽她的心聲。
向依依從來沒有怪過他,她覺得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偶爾吃吃飯,散散步,看看電影,挺好的。這晚,凌遠做完工作,還跟往常一樣,悠閑的散步到她宿舍樓下,等她。
她施施然下樓來,一見到他,便笑了,她想,兩人好像牛郎織女,見面還得找日子。她微笑的和他打招呼,自然地伸出手去,他默契地牽過她的手,轉而并肩往校外走去,一點生疏的感覺也沒有。
或許這又是另一種愛情吧,不用過多的恩恩愛愛,不用膩膩歪歪,也不需要轟轟烈烈,情始終流淌在心尖。
“吃什么?”正想入非非的時候,他問道。他剛完成一個大項目,分了一筆錢,打算請她吃頓好的。
“牛排吧。”具體吃什么,向依依心里也沒數,她一向不注重這類事情,不過聽袁香君和許秀青曾經在她耳邊念叨豪客來牛排,此時抬頭赫然看見那家店就在自己眼前,于是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有些不確定,對于大學生來說,牛排屬于奢侈品,花費昂貴,她又不想讓他破費,覺得她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
聽出她的小心翼翼,他停下腳步,側身看了她一眼,見她低著頭,腳丫子不安的踢著路面,不敢看他。他嘆息了一下,調轉腳尖,立在她面前,用沒有牽她的那只手將她的那只隨意甩動的手握在手里緊了緊,才開口說道:“依依啊,和我在一起,不需要那么拘束,想什么都可以大膽和我說。”
他凝望著她,上前一步,很快抱了她一下,旋即松開,拉著發愣的她走進了豪客來。這店他來過一次,比她熟,給她找了個位置坐下后,服務員就拿著菜單和餐具過來擺放在桌子上。他攤開菜單,認真看了起來,向依依也學著他,一頁翻開,琢磨幾下,又翻頁,前前后后將菜單翻了三四遍,依然不知道要吃什么。她其實不挑嘴,但考慮到,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么高檔的餐廳用餐,她得表現出一副淑女的樣子,而這里的餐品大多是牛排,得用刀叉切開,她實在不懂,所以干脆合上菜單,百無聊賴地喝起水來。
“不喜歡吃?”凌遠顯然注意到她不太用心,以為是食物不合她的胃口,挪開菜單,對著她問道。他知道她一向對任何事表現得很淡,隨心所欲,如果不喜歡這家的食物,那可以換一家。
向依依趕緊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知道點什么,我等你先選,我再選和你一樣的,就行。”跟著他走,總不會出丑吧。對于一切自己不熟悉的事務,她最擅長觀察,然后模仿,每次都不會錯到哪里去。
凌遠苦笑了一下,又重新搬回菜單,仔細地問服務員相關的菜色。隨后,他報出幾個菜名,確認服務員全部記清楚后,才滿意地合上那像相冊一樣厚重的冊子,端起檸檬水,給向依依添上,又隨口問了幾句她最近的情況。
向依依簡單的大致說了一些宿舍和吳皓見家長的事。他一聽,頓時好奇起來,“見家長?”他好笑地看著她,腦補吳皓當時的場面,想想都覺得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遲早的事。”向依依反問道,這是所有情侶必經之路,早見面還能積攢些經驗,下次就不用慌張了。
“那你什么時候帶我見家長?”冷不丁被問出這一句,她著實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如何回答。這一步,對他們兩個剛談不久的戀人來說,好像特別遙遠似的,從來沒有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