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芃笑道:“其實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所以只要我們摧毀胡人的糧倉,他們十天之內解決糧食的問題都很困難,更別說建造營寨了。”
劉裕道:“我們能看到的,胡人自己肯定也很清楚,守衛恐怕極為嚴密,想要偷襲沒那么容易。”
沈旺笑道:“若是小晴在這里就好了,一道三昧真火下去,什么糧倉都燒的一干二凈。”
張芃伸出右手,一道小火苗在手心跳躍。
“咦,這是?”
“這是火符,雖然比不上小晴的三昧真火,放個火什么的沒有任何問題。”張芃笑道。
“太好了,等天黑我們就去打探糧倉的位置。”劉裕大喜。
四人躲在后廚幾乎沒人去的柴房中,靜靜的等待天黑。
謝玄站在壽陽高聳的城樓上,遙望著北邊火紅的天空,他身邊站著的兩人是謝琰和劉牢之。
“苻堅的目的明確,他首先必會來攻壽陽,然后沿潁水而下,渡過淝水,屆時建康無險可守,只能繼續南逃。”謝玄嘆道。
“哼,壽陽也不是他苻堅想攻就能攻下的!”謝琰冷哼一聲。
謝玄沒有說話,將目光看向劉牢之。后者微微一凜,知道玄帥對謝琰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他想了想才開口道:“如今符堅御駕親征,全軍氣勢如虹,又有四十萬大軍做先鋒,銳不可當,我認為可以放棄壽陽,逼迫對方拉長戰線,我們才能找到以點破面的機會。”
“劉將軍此言差矣,反正都是要決戰,為何不選在城堅兵利的壽陽,反而要正面和對方對決?”謝琰不服。
謝玄搖頭道:“苻堅身經百戰,對攻城十分有心得,一旦我軍死守,慕容垂和姚萇便沒有機會坐山觀虎斗,必定會被苻堅派至前線。屆時就算城再高,七萬對百萬,北府兵必敗。想要贏,就必須避開慕容垂和姚萇的部隊,將符融擊垮,屆時秦兵自然內亂,不攻自破。”
“難道就白白將壽陽拱手相讓不成!”謝琰還是有些不滿。
“不,我們在壽陽同樣要守,而且要將對方的先頭部隊打殘,那么苻堅就務必要調大軍支援,然后我們再偷偷撤出壽陽,與符融的部隊在淝水決戰!”謝玄道。
劉牢之盯著地圖看了許久,道:“此計要成,必須有兩個條件。”
謝玄點了點頭。
謝琰卻一頭霧水,趕緊問道:“什么條件?”
“第一,慕容垂必須說服苻堅,讓他的部隊進壽陽城休養,這樣進攻淝水的就只剩符融的部隊。第二,我們必須要一擊將符融完全擊潰,如果只是擊退,等秦兵再次重整的時候,我們將再無還手之力。”劉牢之解釋道。
謝玄指著邊城的位置,道:“想要實現這兩個目標,第一,不能讓秦兵在邊城建立據點,將補給放在此處,慕容垂進壽陽的請求很可能被苻堅拒絕。第二,就是策反朱序,在我們擊潰符融的第一時間將秦兵的內部瓦解,讓其失去再戰之力!”
謝玄此時的心中浮現出兩個人影,其中最亮眼的便是劉裕,還有一個自然是肖影了。
不只是他,劉牢之和謝琰心中同樣也出現了劉裕的影子。
謝琰嗤道:“沒想到我大晉的命運居然要交托給一個寒門探子。”
謝玄微微有些皺眉,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糾結一個人的出身。
劉牢之的面色同樣也不太好看,但謝琰是他的頂頭上司,他也不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