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譚敏是個愛才的導演,遇到喜歡的劇本,哪怕合作不了,也不該是這個態度。
她遇到什么事了?
隔壁傳來一陣潺潺流水般的美妙琴聲。
古色古香的包廂,香煙裊裊,寧心靜氣。
她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給一個相熟的經紀人打電話。
寒暄幾句后,一提到劇本,對方就支支吾吾,避而不見。
真相越來越近。
她最近沒得罪什么人,也沒遇到什么人。
尤其是有能耐的人。
除了江家。
她給江印打電話:“爺爺,您忙嗎?”
江印笑呵呵的慈愛口吻:“是小棠啊,找爺爺什么事?”
寧棠旁敲側擊:“爺爺,您知道我是個勞碌命,閑不住的,最近也沒什么事,就想找點事做。”
“你想找什么事做?”
“什么事都可以。”
“既然什么都可以,那么就去照顧阿凜吧。對你而言,照顧好他,就是你天大的事。”
果然是他。
打壓了她的編劇事業。
為什么?
寧棠捏緊了茶杯,克制著怒火,低聲問:“所以,爺爺,我以后都得圍著江凜活,是嗎?”
“寧棠,你是個聰明的人,我希望你能一直聰明下去。”
這個回答讓她抓起茶杯,狠狠砸到了墻面上。
“砰!”
茶杯撞擊得四分五裂。
江家是個牢籠。
他們娶了她,原因不堪,用心更可恥。
她怒極,幾乎生出恨意,說話聲音也大了:“江老,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我嫁給了江凜,我是他的妻子,照顧他是我的責任,但是,我沒有義務圍著他活,你們也沒有權力操控我的人生。”
“這些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江印的聲音平靜中帶著威壓,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對他這樣時間就是金錢的人,如果不是江凜,她都沒有跟他對話的資格。
他瞧不起她。
只不過,他的瞧不起裹著一層布,是隱晦的,而江母,是赤·裸·裸的。
她還想到了江凜在醫院里讓她脫衣服的畫面。
江凜,那個名義的丈夫,何嘗瞧得起她?
呵,真可憐!
而害她落得這般可憐的狗男女,絕不能放過。
寧棠給偵探打電話,催促他們快點尋找陳璐、林東洋的下落,掛斷電話后,恨得一下下捶桌子,手很痛,但就這樣,咬著牙,靠肉體的疼痛把這些精神上的痛苦壓下去了。
既然江印要她圍著江凜活,那么,屬于江凜身上的光環也該是她的。
“少夫人,您還想去哪里?”
于蒲沒想到寧棠這么快就出來了,不知她接下來安排,就問了出來。
寧棠上了車,從包里拿出化妝鏡,對著鏡子整理了妝容,美麗的臉,笑容冷漠:“去你家少爺心里。”
她決定了——她要江凜的心。
既然他們控制她,那她就以愛為刃控制江凜。
于蒲不知她所想,詫異了下,反應過來:“少夫人,要回去嗎?”
她閉上眼,沒有回答。
于蒲默認她是同意,便發動了引擎。
豪車行駛了20多分鐘,抵達了目的地。
寧棠下車,大步走進大廳,在一眾傭人的躬身行禮中,進了電梯。
直達頂層。
頂層很熱鬧。
江凜躺臥在沙發上看書,很悠閑的姿態,像是沒看到腳邊跪著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相貌極好,上挑的丹鳳眼,唇紅齒白的漂亮,哭起來也梨花帶雨:“阿凜,你救救我,就這一次,最后一次,不然,爺爺會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