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臉色一變,站了起來。
雙喜連忙接奏章,呈給朱允炆。
朱允炆展開奏折,低頭看去,一股凄愴之感,鋪面而來。
“臣戶部主事宋禮頓首于徐州,工部侍郎張顯宗奉命勘驗水道,整堤安民天雷滾滾,驟雨連夜,河水猛漲,天下危情死肉初去,又已奔赴,身立長堤,浩氣長存”
“如今分水之策效用初顯,開封、宿遷、淮安諸地已無大憂賴圣人之德,全百姓之福,臣請為張侍郎立碑作傳,以彰后世”
朱允炆手中的奏折滑落在地,猶然記得,張顯宗走時,自己還與他約定,待他歸來,親自設宴
可如今
“皇上,安全局指揮同知薛夏求見。”
黃門稟告道。
朱允炆定了定心神,道“讓他進來。”
薛夏匆匆入殿,跪在朱允炆面前,高聲喊道“臣薛夏失職,還請皇上降罪”
鄭賜看著薛夏,頓時潸然。
朱允炆為了保護張顯宗,派去的護衛便是薛夏,一位真正的安全局實權人物
他沒有失職,張顯宗的死與他無關。
朱允炆也清楚這一點,只是無論如何,薛夏都沒保張顯宗周全
“皇上,張大人臨終之前,留下一封信,讓臣下務必轉交皇上。”
薛夏從懷里拿出牛皮袋,取出了那封珍貴的信,雙手托舉過頭頂。
朱允炆親自走了過去,低頭看著信封之上的字
“臣張顯宗拜,皇上親啟。”
朱允炆打開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一看之下,連忙轉過身去,兩行眼淚滾落而下。
“臣知歲月淺短,再無明日,應皇上之宴,恐無法赴約,失約皇上,乃臣之罪一。分河北上山東,必害沿線百姓,淤塞河道,致留后患,乃臣罪之二。未赴開封,不知奪淮真相,乃臣罪之三”
“臣薦戶部主事宋禮,其人有水文大才,若用此人,天下水患,大半可平薛同知照料有加,臣下傷患,與其無關,萬望皇上莫要牽連忠誠之人”
“愿皇上賢明永志,以萬民為重,開我大明盛世,日月永存臣張顯宗,叩首”
朱允炆揮了揮手,低沉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解縉、鄭賜、薛夏與雙喜等人退出武英殿。
朱允炆握著信的手,微微抖動著,低頭看去,兩滴眼淚砸在了信上。
墨,暈染。
朱允炆的內心,從未被一股力量如此擊中過。
這股力量,浩然天地
這股力量,萬古長青
他的心中沒有個人,沒有小家,只有萬民,只有國
他在臨死之前,仍在給自己舉薦人才
他在臨死之前,仍在保全他人
他在臨死之前,仍心系大明,用最后的生命,給自己送上絕響的建言
張顯宗,他是大明的忠臣
朱允炆擦去眼淚,再堅強的帝王,也有被動容的時候,無關軟弱,只因,這份忠誠,直擊人心,可昭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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