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前宋去飯店跑堂,一天都能有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文錢,雖然明初不如前宋繁華,但也不至于窮困到一天合不到六十六文錢。
但地主擅長剝削,恨不得將農民手中所有的一切都拿走,一年二十四兩銀子,那他們買下田地的價值就蕩然無存。
花二十幾兩銀子雇傭農民干活,沒利可圖啊,沒有利益,誰還兼并土地
而且荒廢之后,朝廷會拿走,這簡直是虧本的買賣
朱允炆將自己的考慮告訴了解縉、黃子澄等人,嚴肅地說道“朝廷以農為本,絕不能允許任何藩王、士紳、寺院、道觀,一切人員,閑置與荒蕪耕地。”
黃子澄作為戶部尚書,對于這一點極為認可,表態道“田地就應該有產出,而不應該荒廢,若荒廢了,收回朝廷,另做分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皇上,雖說如此,但臣以為,應朝議清楚,什么是荒廢,荒廢朝廷會收回田產,若有天災,如何處置,形成法令,應詳實可行。”
張紞提議道。
朱允炆微微點頭,吩咐道“朕的意見是,一年內可用而不用作耕種的的,給予警告,超出一年,朝廷按畝產征收五至十倍荒蕪費,累積兩年不用的,則朝廷給予收回。具體細節,可由內閣、戶部、都察院等先形成文書,改日朝議。”
解縉、黃子澄等人贊同,轉過土地問題之后,幾人又議論起五年基建規劃,直至午時,方才退去。
大寧府外,向北三十里。
原本寂靜的道路上,突然傳出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后,如雷而動的馬蹄聲踏破了林間的寂靜。
商人衛賓聽到動靜后,連忙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三輛馬車,三十輛手推車,對驚慌的五十余人喊道“有騎兵,快,快避開,躲到林子里去。”
商隊連忙將車馬推向路邊樹林,可從路上轉到山林如何容易,加上慌亂,一些推車翻倒在地,一個個麻袋砸在了路上。
就在商人招呼人快走的時候,幾匹馬由遠而近。
“吁”
寧王朱權看著前方有人,連忙拉住了馬韁繩,身旁的護衛克山、經歷劉長閣也紛紛勒住馬匹,身后數十騎兵紛紛停了下來,而在更身后,一大隊騎兵正在接近。
“王爺,好像是商人。”
克山看了一眼,稟告道。
朱權皺眉道“商人既然是商人,那就不要管他們了,讓他們讓開道路,莫要耽誤我們回大寧。”
“遵命。”
克山驅馬向前,喊道“讓開道路,后面騎兵大隊馬上就到,不可阻礙。”
“等一等。”
劉長閣突然喊道。
克山回過頭,看著劉長閣,朱權也有些疑惑,問道“劉大人,你這是何意”
劉長閣指了指躲在林里的商人,問道“王爺,為何這里會有商人”
朱權淡然一笑,解釋道“朝廷為了邊關補給,鼓勵商人向邊地運輸糧食,在商人運抵糧食之后,邊關開具證明,其可返回地方領取鹽引,以發賣鹽為營生,這一點,劉大人應該清楚才是。”
劉長閣微微搖了搖頭,道“這一點劉某自然知曉。只是王爺,這里位于大寧府以北,他們運糧,最多到大寧即可,為何還要向北再向北,可就是泰寧衛了。”
“哦,如此說,還有些蹊蹺。”朱權看向林間,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問上兩句吧,看看他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劉長閣瞇著眼,搖頭道“絕不可能,這一條路只能從大寧來。王爺,劉某想要親自問詢。”
“沒這個必要吧眼下時辰不早,我們需要趕在天黑之前入城,可耽誤不起。”
朱權不情愿地說道。
劉長閣見朱權不允,心頭疑惑更甚,道“他們這些商人明顯是畏懼我們,若是正經商人,走關北地并無不可,為何要如此倉皇,躲至樹林之中看這路上貨物丟棄,倒像是心虛恐慌所留,既有疑問,就不能不查明,還望王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