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古楚克鴻臺吉是不甘心與憤怒的,自己親手送給心愛女人的禮物,還沒多久就被人硬生生奪了去,任是誰,都不會高興。
妣吉倒是毫不在意,安慰著哈爾古楚克鴻臺吉,道“大臺吉送給我這份禮物,不就是為了我開心嗎如今我收獲了那一份歡喜,這不就足夠了至于它在或不在,已不重要。”
哈爾古楚克鴻臺吉拉起妣吉的手,面色陰沉地說道“我雖為王子,卻連一件你喜愛的物件都保護不住,日后有了危險,又如何保護你”
“說喜愛,那香物倒是不錯,但還不至于讓我癡迷,勾魂奪魄,一聽這名字就有些邪魅,我妣吉是這草原里綻放的蓮,要的是大臺吉的垂愛,可不敢也不能勾魂奪魄,好了,快收起你的苦澀,將這寶物送給大汗去吧。”
哈爾古楚克鴻臺吉接過“勾魂奪魄”,愧疚地看著妣吉,保證道“待我成為大汗,一定會找來比這更好的禮物送你。”
“好,我們約定。”
妣吉笑著說道,絲毫不見悲傷。
哈爾古楚克鴻臺吉見妣吉如此,心情也放松了下來,拿著這份禮物,隨浩海達裕、敖登格日勒等返回大汗本部。
當兒子的,需要有當兒子的覺悟,既然要低頭,就低得認真一點。
這是妣吉教哈爾古楚克鴻臺吉的道理。
所以,一見到買的里八剌,還不等大汗問罪,哈爾古楚克鴻臺吉便緊走兩步,撲通跪了下來,手舉“勾魂奪魄”香物,高聲喊道“大汗,兒臣有罪,自商人處購來這奇異香物,竟是鬼迷心竅,只顧一己之私,沒有獻給大汗,幸賴太尉提醒及時,特持此物獻給大汗。”
浩海達裕聽聞哈爾古楚克鴻臺吉的話,有些牙疼,他倒學會了顛倒黑白,避重就輕,明明自己是奉命索要這“勾魂奪魄”的,他倒好,說成了自己提醒,還從被動索要,轉變為了主動獻予。
“此人不可久留”
浩海達裕又一次動了殺機。
現在大汗買的里八剌聽自己的,信任自己,如何籌謀北元,都是方便的。可哈爾古楚克鴻臺吉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敵人,兩個人的矛盾很深,不可調和。
大臺吉雖然沒什么雄厚的實力,背后支撐的力量也不多,但他明顯更傾向于瓦剌柯爾刻氏的哈什哈與韃靼阿蘇特部的阿魯臺。
雖然哈什哈、阿魯臺等人并不睬他,但此人不除,一旦買的里八剌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那自己與綽羅斯族便會被邊緣化,他日哈什哈成為了丞相,必會想辦法吞掉綽羅斯。
原本還想留著他一段時間,但現在看來,禍害還是早點除掉的好。
哈爾古楚克鴻臺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現雖然贏得了買的里八剌的好感,但也引動了浩海達裕的殺機。
買的里八剌收起了“勾魂奪魄”,說了幾句之后,便讓哈爾古楚克鴻臺吉與浩海達裕離開,把玩著銅制香囊球,聽著里面發出的清脆聲響,對敖登格日勒道“妣吉如何”
敖登格日勒盈盈一笑,回道“妣吉是一個百媚千嬌的可人女子,怪不得大臺吉如此寵愛她。”
“百媚千嬌”
買的里八剌嘴角微微一動,便說道“你且將妣吉的容貌畫出來,讓朕看看迷倒大臺吉的女子,到底是何等女子。”
敖登格日勒沒有多想,應了下來,行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