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夏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對方上岸的地方并非是渡口,而是在河岸邊事先垂下了繩子,攀爬上岸。而且其上岸位置的水漬是一片,可見對方還在岸邊停留了稍許,若真發現了安全局的人尾隨跟蹤,他們不太可能停在岸邊,至少要隱藏在巷道里。”
顧三審聽聞薛夏的分析,心頭的憂慮稍微減弱一些。
薛夏嚴肅地說道“古今、公子的人想要插手武會試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提出三十萬兩的要求。這個要求的出現,意味著他們現在亟需一筆財富,而這筆財富怕是不容有失,暗中的人,一定會盯到最后一刻。”
顧三審坐了下來,端起茶水,安排道“亡羊補牢,未為晚矣。告訴所有人,提高警惕,不要忽視每個細節。”
薛夏凝重地點頭,前去安排。
吱呀。
一扇窗戶被推開,叉竿支頂著。
窗外不遠處,是半月形的池塘,西面臨墻處,是嶙峋怪石,池塘中只有殘敗無人清理的荷。
房間里沒有點燈火,顯得昏昏暗暗。
陰天,無明月,無星辰。
咚咚,拐杖輕輕敲打地面,打破了夜的清寂。
“曹國公不想接盤了,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滄桑的聲音傳出。
暗處,一只手拍了下桌子,尖酸地說道“呵,耍詐,你未免太高看李景隆了,他入宮的事已調查清楚了。李增枝突然被轉入安全局,嚇壞了他的膽,這才拿著丹書鐵券,想求皇上饒李增枝不死。他不是不想控盤,怕是在這個時候被御史抓住把柄,拖累整個曹國公府罷了。”
拐杖沉重地一頓地,似有人起身,聲音傳出“古今,你倒是說句話,公子那邊還等著我們拿主意。”
窗邊,拂塵掃過西風,古今低沉地說道“安全局最近很是活躍,會不會已經盯上了賭盤”
老者走了兩步,拐杖搗了兩聲“應是沒有,千面人傳來消息,安全局正在被白蓮教余孽與京師陰兵的事纏身,人手分散出去不少,并沒有閑暇關注這些小事,加上有曹國公的招牌,安全局不會將目光盯著一心求財的國公。”
話音剛落,身后便傳出了不滿地聲音“都怪那白蓮沫兒,毀了我們多年努力,此女不除,貽害無窮”
老者轉過身,對暗處的中年人呵斥“不要忘記了,她不止是白蓮沫兒,也是你親手抓來的陰兵她的背叛固然可恨,但眼下已無對策,她現在被囚禁在安全局總部,那里高手如云,誰能
進得去”
“讓千面人去”
中年人的聲音有些尖銳。
“夠了,莫要爭論。”
古今打斷了兩人,依靠在窗邊,道“安全局總部不是我們的人能去的地方,那里有多少暗語,多少勘驗,沒有人清楚,哪怕是抓了舌頭,也未必能深入內部,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沫兒被關押在什么地方。”
中年人走了過來,不甘心地問道“難道就讓她活著不成”
古今冷笑一聲,道“活背叛我們的人,怎么可能讓她活著。不過眼下最緊要的事可不是她,而是銀兩,我們必須拿到這一筆錢,這是我們做成大事必須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