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遠盯著戰局,面色沉穩。
沖進去
那是當兵的干的事。
自己是靖安公,是統帥,沒有好的身子骨,哪怕是在海邊鍛煉了幾年,也只能勉強對付個尋常軍士,對上精銳,一個都夠嗆。
如果戰斗還需要自己持刀子沖鋒,那這支軍隊也就沒什么希望了。
果然,李芳干已經逐漸支撐不住,加別赤這群女真人可不是只有五十人,在其隊伍之后還有百余人,這群如同野獸的家伙,打起來完全沒有什么招式,純碎就是以力取勝。
笨重的石錘,強橫的力量,砸過去,掃過去,根本就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悍騎雖然彪悍,但馬匹沒有辦法跑起來,失去了機動性,對面又人高馬大,根本就不存在以上對下的優勢,一頓猛沖,別說騎兵了,就連馬都被砸死了。
血流成河,殘尸遍地。
墻體的倒塌,讓戰場的范圍得以擴大。
這幾戶人家往日里總吹噓自己距離公府如何近,風水好,現在可真是倒了血霉,不管是靖安公的人,還是懷安公的人,都已經殺紅了眼,只要看到活的,不是自己人就弄死,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沒多少區別。
李芳干雙手顫抖著,虎口已被撕開,血流不止,原本手中的刀已經插在了一匹馬的肚子里,眼前的人是李叔藩,李芳遠的心腹,第一戰將
李叔藩將刀尖指在了李芳干的脖頸前,高聲喝道“懷安公已被俘,放下武器投降”
聲音穿透了喧雜,李芳干的軍士見主將被俘,紛紛后退,已是無心再戰。
李芳遠走上前,看著李芳遠,將手中的虎皮披在了李芳干的身上,平靜地說道“現在,這張虎皮還給你。”
李芳干頹然地跪在地上,自己失敗了。
李芳遠走過李芳干的身旁,對那些彷徨不安的軍士喊道“投降者丟棄兵器,歸順于我,活,有富貴不投降,死”
懷安公李芳干失敗了,自然沒有什么富貴,至于事前承諾的千金、五百金,更是沒辦法兌現了,而且看看周圍,再打下去,也是輸的命。
罷了。
當啷。
兵器掉落在地上,聲音不斷傳出,一些戰馬也在哀鳴。
李芳遠經過一次巷戰,結束了李芳干的核心力量,收繳了李芳干的印信,奪取了懷安公的權力。而后,李叔藩與河侖去了西城門,勸說孟宗、李成奇投降,兩人一開始并不答應,等披頭散發,失敗的李芳干被拉到城墻上時,兩人不得已,才宣布投降。
整合了隊伍之后,李芳遠并沒有回靖安公府邸休息,而是帶領了自己在松京的全部力量,加上部分城池護衛,合計三千軍士,浩浩蕩蕩地前往王宮。
王宮守將是李芳果的心腹金乙祥,他幾次出使大明,雖然沒有完成使命,拿回來大明的冊封詔書,但憑借著自己的逢迎與努力,贏得了李芳果的信任,被委任為王宮守將。
金乙祥站在城墻上看著逼近的李芳遠及其軍隊,不由冷汗直冒,下令所有軍士做好守備,并站在城墻之上高喊“靖安公,大王今日身體不適,有事改日再來吧。”
李芳遠微微抬了抬頭,然后對一旁的李叔藩說了句“殺了他。”
李叔藩長弓引動,一根箭便飛了出去,金乙祥被嚇得連忙躲到垛口后面,哆嗦地站不起來,嘴里卻喊著“攻城了,攻城了,靖安公造反了,快給我殺,殺了他們”
守城副將楊召走到金乙祥身前,笑著拉起金乙祥,說道“靖安公現在要入宮了,你是打算投降,還是打算陪大王一起死”
“我”
金乙祥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