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很是頭疼,自己要是能回京師,這個時候哪里會在這荒郊野嶺的
該死的宋禮,該死的宋正臣
“若我要走,你還敢攔我不成”
朱高煦懶得與其計較,論口舌,自己十個也比不上宋正臣一個。
宋正臣看著朱高煦撥轉馬頭,也不阻攔,只是說了句“你若是不留下湯藥費,這件事可不會就此了結。若是一個月后皇上下旨追查”
朱高煦咬牙切齒,從來都是自己威脅別人,沒有別人威脅過自己,行,拿朱允炆來壓我,好啊,那你就讓他下旨來查,天塌下來,還有老爹頂著,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欺負我
“走”
朱高煦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決定離開了。
宋正臣有些無奈,確實,人家是高陽郡王,打個百姓就走了,也很正常,這事就是告到朱允炆那里,估計也就是訓兩句話,不會拿他咋樣。
畢竟不能讓朱高煦給百姓道歉,像茹瑺那種驚世之舉,這天底下還真是少有,原本想討點湯藥費,看來這也是沒著落了,自己還有二兩銀子,給他們抓點藥算了。
“什么,有人鞭打了山西移民百姓,誰如此大膽給我滾出來”
一聲雷怒,震驚全場。
宋禮、宋正臣等人連忙循聲看去,只見西面人群里擠出了三個人,為首之人一臉方正,氣勢逼人,仔細一看,哎呀,這不是茹瑺,茹大學士,茹閣嗎
茹瑺當真是憤怒了,從北直隸跑了一圈,到了山東曹州看了看,結果只能說是一般,到了嘉祥看了看,竟然說把百姓移到了濟寧去了。
該死的,明明是你們嘉祥的百姓,憑什么弄到濟寧去,再一追問,說什么當勞力,參與會通河疏浚
茹瑺暴跳如雷,不顧眾人拉扯,抽出一塊木板就打了嘉祥官吏,這才氣沖沖跑到濟寧,兩地距離不遠,也就是四十來里路,考慮到一群人實在是麻煩,茹瑺干脆就帶了楊溥、胡濙騎馬來了,遇到人群過不去,這一打聽,竟然有人敢打山西的移民百姓,這還如何了得
茹瑺是山西巡撫,主持移民大業,聽著威風,實則沉重的很,在茹瑺心中,每一個百姓出山西,都意味著自己背負了一份責任,如果朝廷沒有好好安頓這些百姓,沒有兌現文書中的承諾,那他將背負著愧疚活下去
人活著,最怕的就是內疚與遺憾。
所以,茹瑺不惜繞路,也要親眼看一看自己送走的百姓生活的怎么樣了,現在有人打他們,還有鞭子抽,那不是打百姓,是打自己的臉啊
“茹瑺”
朱高煦震驚不已。
你一山西巡撫,不趕緊去京師參加大朝覲跑山東來干嘛
宋禮連忙帶人行禮,宋正臣雖然沒見過茹瑺,但他的名字可是沒人不知道的,一番行禮之后,百姓也開始熱鬧起來。
茹瑺走向受傷的百姓,這也幸虧是冬日穿得厚點,要不然非得抽成重傷,即使如此,臉上那一道血痕也讓人觸目驚心。
“別怕,我茹瑺把你們送到這里來,沒有照顧好你們,是我的失職啊,現在,就讓我最后為你們辦一件事吧。”
茹瑺眼含熱淚,盯著朱高煦,沉聲喊道“高陽郡主,你是讓我押著你走,還是跟著我的車隊走”
朱高煦有些恐慌,馬匹也躁動起來“茹巡撫,你巡撫山西,這里是山東”
“山西巡撫,自然是巡查與撫慰山西百姓”茹瑺一步步走向朱高煦,滿含憤怒地喊道“他是我的百姓,山西來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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