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木兒微微點了點頭,問“安納托利亞騎兵那里有消息了嗎”
穆罕穆德猶豫了下,說“對方并沒有直接答應,但已經有所動搖,怕是在觀望。”
帖木兒冷笑一聲,這些人就是這樣,失去了尊嚴,失去了土地,如今成為其他人的馬前卒,還不知道悔恨,反而想著看看誰更強一點就跟著誰混。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給他們一次狠狠的打擊,只有這樣,他們才可能反戈一擊。
“安納托利亞騎兵被安排在了右翼”
帖木兒問。
“沒錯。”
穆罕穆德肯定。
帖木兒微微搖頭,這個布置對于他們來說是有些不幸的。
巴耶塞特的右翼對應的是帖木兒的左翼,別看沙哈魯為人謙遜,但他手底下的兵可一點都不謙遜。真打起來,有對方受的。
巴耶塞特也完成了布陣,與之前的陣型基本一致。
左翼依舊是斯特凡等為首的巴爾干附庸部隊,包括斯特凡的黑色重騎兵,右翼還是蘇萊曼帶領,包括安納托利亞騎兵。
只不過這一次,蘇萊曼將奧斯曼帝國的騎兵放在了后面,將安納托利亞騎兵放在了陣型的最前面。這個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
你們是投降的人,理所當然應該在最前面表現你們的忠誠。
簡單來說,就是當炮灰。
蘇萊曼善于使用炮灰可不是天賦,而是模仿,因為真正善于使用炮灰的還是巴耶塞特,在中軍的布置中,巴耶塞特將禁衛軍放在了中間,將三子穆罕默德切萊比的西帕希重騎兵放在了最后面,充當預備隊,而中軍最前面,則使用的是輕步兵。
沒錯,就是輕步兵,長槍與弓就是他們的武器。
這是漫長的一夜,對奧斯曼軍士而言。
因為缺乏水源,戰馬饑渴,一夜哀鳴,人也饑渴,卻只能舔著干裂的嘴唇等待著天亮,睡不著的軍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夜空,然后起來祈禱萬能的真主給他們一點水喝。
安拉估計也睡著了,沒聽到他們的祈禱,這一夜沒有水,只能在痛苦中,捱到天亮。
晴天,視野開闊。
平原,利好騎兵。
巴耶塞特與帖木兒遙遙對望,兩個霸主級別的存在,終于拔出了腰刀,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或許是天才的相通,或許是都在考量觀察對方的實力,無論是帖木兒還是巴耶塞特,兩人都沒有動用中軍,而是命令左翼、右翼發動進攻。
東面。
奧斯曼軍隊左翼,斯特凡端坐在馬背上,身披重甲,就連身下的戰馬,也覆蓋了黑色的鐵甲。對面的敵人是帖木兒的三兒子米蘭沙,此人兇悍強橫,是一個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