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郭燕瓊點頭說“那事不宜遲,我今晚就請郭達、郭楠兩位叔叔,帶幾個子侄,趁夜過去看看。”
大卓礦場。
天色暗了下來,礦場入夜。
鐵鉉揉著發酸的肩膀,呲牙咧嘴,對一旁坐在石頭上休息的朱允炆低聲說“時間不多了,我們去句容吧。”
楊士奇笑著不說話,看著眼前的黑窩窩與黑咸菜,半點胃口都沒有,一旁還有兩床發著霉味的破被子。
朱允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點疲累都受不了,可你想想,他們這些人,可是每日都在這里做工,每日都要吃這沒半點營養的飯食。不來這里,還真不知道礦場吸血是如此狠啊。”
湯不平聽著山谷中時不時傳出的鳥叫聲,嘴角透著莫名的笑意,目光看向遠處的山谷,只是大片的黑暗,遮住了視野。
不遠處,一個個人躺在石坡上,扯著單薄的破爛被子,就打算睡了。
朱允炆聽到了咳嗦聲,循聲看到了那個“肺癆”老人,不由起身走了過去,至三步外停了下來,低聲說“老丈,若睡不著,不妨說說話。”
老丈翻過身,對朱允炆說“你當真不怕死嗎別人都離我遠遠的,就連巡查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你還一次次來”
朱允炆坐了下來,看著幽靜的山谷,說“我想知道這里有多少匠人,有多少人是被強行帶到這里來的,你能告訴我嗎”
老丈打了個哆嗦,坐了起來,看了看遠處的巡查的人,低聲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允炆抬頭看向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濃郁的黑暗“我我是官府的人,把你知道的告訴我,說不得我可以帶你出去。”
“縣衙的人”
老丈看了看朱允炆,泄了氣,搖頭說“算了吧,縣衙還動不了郭家,你以為知縣不知道這里的事他們知道,但誰知道也沒辦法整頓,就是京師來的官員,到這里也管不到郭家的礦場。”
“為何”
朱允炆追問。
老丈咳咳兩聲,繼續說“因為這礦場里面有淑妃的份子錢,動了這礦場,就是動了淑妃,動了淑妃,那就是得罪了皇上。說到底,郭家就是皇上養的一條惡狗,狗咬了人,你還能找皇上算賬去不成呵呵,去年松山械斗,五百多人,死了幾十個人,也沒見朝廷來一個人,聽說御史知道這件事,可轉頭就跑了。我勸你還是趁早脫身,莫要陷在這里才是。”
朱允炆瞇著眼,連忙問“松山械斗五百多人,死了幾十人”
“你竟然不知道”
老丈狐疑地看著朱允炆。
朱允炆搖頭,說“不瞞你,我很少出京師,對地方上的事知道的不多。這松山械斗,是怎么回事,真有五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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