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僧人的呼吸有些急促,盯著劉銘剛想說話,卻又感覺心頭一陣驚悸,旋即清醒過來,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的佛心似乎已被動搖
“佛教可不愿,也不敢卷入如此旋渦,還請古今收回此言。”
白眉僧婉言拒絕。
劉銘多少有些意外,看著老僧恢復鎮定,盤珠有序,不由道“高僧果是高僧,只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朝廷此時限佛,假以時日,佛教的香火將會日漸削弱,難道高僧想眼睜睜看著佛教在中國消失不成”
白眉僧搖頭“消失呵,佛根已在,縱毀枝葉,也無人可毀佛之根本。倒是古今、盤古之流,一個野心勃勃,一個舊恨難消,偏執太多,反而難成大事。還是那句話,陰兵已經沒了,該放下,就放下吧,佛法寬恕過去,可寬恕不了未來。”
劉銘撿起地上的梧桐葉,審視著說“說到底,你是不相信古今還有能量吧,以為他在京師摔了個跟頭,失去了公子與一些陰兵,就再沒了與朱允炆斗的本領吧”
白眉僧閉上眼,沒有說話。
古今勢力多大,白眉僧并不清楚,但公子李祺等一干主力折損在京師,多年在皇宮內外的力量也被掃除殆盡,古今一蹶不振,至今已有三年多。
原以為他會放棄,選擇目前的身份安然度此一生,可不成想,他依舊不甘心,依舊想要開辟屬于他的時代,可已經晚了,這個時代名為建文,這個君主名為朱允炆,世人已經認可,無人能替代,他古今也不行
劉銘見白眉僧不想再談,便起身走過去,將梧桐葉放在僧人面前的地板上“沒有樹,青葉也會黃,是葉子,就需要依賴于枝,依賴于干,依賴于根。佛教不能置身事外,也不得不做出選擇。若佛教不想滅,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與古今合作,是要佛國,還是要滅佛,你心中一定會有一個佛回答吧。”
白眉僧睜開眼,看著走到門口的劉銘,面色陰沉地說“如此威脅于我,就不怕建文皇帝知道你們的存在”
劉銘轉過身,毫不介意地說道“你大可以去告訴建文皇帝,到時候盤古被抓,古今被抓,你的過去還能瞞住嗎這些年來,到底是誰在為古今遮掩,誰又是為保留陰兵場所,公子在這里住了多久,我忘不了,你忘記了嗎”
白眉僧臉色煞白。
劉銘指了指葉子,開口道“只要你點頭,古今可以為你指明一條路,一條讓佛教兩年內興盛的道路,以此為交換,給我們二十名絕對可靠的武僧。”
白眉僧嘴角動了動,抬手指向門“出去”
劉銘哈哈一笑,伸手抓著門,淡然地說“這是一個大有可為的時代,就看你是有作為,還是無作為了。我們有耐心等待你的回答,只不過,佛教徒們又能等多久呢只靠著游說太后,又怎么可能滿足佛教的擴張自己想清楚吧。”
門開了。
曲徑通幽,竹林過風。
禮部主事衛二京張望著,見劉銘來了,連忙走了過去“你去了哪里,我找你不到。”
劉銘笑臉相陪,找了個借口推了過去,然后問“主事如此匆匆,可是有什么事”
衛二京嚴肅地點了點頭“剛剛朝廷傳來消息,東北女真斡朵里部的猛哥帖木兒進京朝貢,如今已抵達通州,讓司禮監禮儀房做好招待,教習好禮儀,你是禮儀房的掌司,可不能馬虎。”
“猛哥帖木兒,此人不是臣服朝鮮,怎么又來我朝,如此豈不是二姓家奴”
劉銘疑惑。
衛二京冷哼一聲“什么二姓家奴,朝廷對斡朵里部十分重視,曾三次派使臣前往招撫,這才說動其入京。你只禮儀,我會輔你做好,可不敢再出現如胡里改部失禮之事”
劉銘答應下來,見還有一段時間,便打聽道“衛主事,你說水師能抓住陳祖義嗎”
衛二京不疑有他“一定能,你也知道,此番朝廷水師可謂是主力盡出,縱橫于東海與南洋,莫要說抓陳祖義,就是橫掃南洋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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