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脫脫的生活,從早到晚,一日一日,沒有心思管理政務,沒有心思去安撫哈密百姓,更沒有心思迎合祖母。
他奶奶終究還是他奶奶,看著脫脫如此墮落,而且還目無尊長,沒將自己當長輩,便想要將脫脫給趕出哈密去,至于他是回明朝京師,還是死在沙漠里,奶奶的不想管了。
多少年不見,哪里還有什么親情。
祖母正在秘密籌劃,她也不敢將事情作絕,畢竟明廷的力量就在一側,一旦徹底鬧崩,說不得脫脫之前的身份,就成了她的身份。
辜思誠走了過來,對楊榮低聲說“祖母已經說服了七個頭目,驅逐脫脫很可能會在三日內發生,若你們想要留住脫脫,必須采取點辦法。”
楊榮只問了一句“馬哈麻火者答應了嗎”
辜思誠搖了搖頭。
楊榮笑了,示意自己知曉了。
不久之后,楊榮召集了蔡熊英、陳茂與鄭大成,嚴肅地說明了情況“事態緊急,來不及匯報宋都司,我們必須作出行動。”
蔡熊英打哈欠,陳茂托著下巴不說話,鄭大成翻看著幾個冊子一言不發。
楊榮郁悶,著急地說“你們難道沒聽懂,脫脫一旦被驅逐,朝廷在哈密的布置就完了,我們想要在這里佯攻、引誘帖木兒南下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鄭大成翻過一頁紙,無語地看了一眼楊榮“你在跟誰說話,蔡熊英是個粗人,陳茂是個武夫,我就是個殺人的,這里只有你一個文人,你最能陰人,直接說怎么辦不就得了,用得著和我們說那么多”
楊榮要吐血,什么叫我最能陰人
感情你們都不需要知道哈密祖母干了什么,即將發生什么,結果是什么,只需要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得,這還真是一群辦事的大爺
楊榮還是習慣了商議事情,在京師的時候與眾人商議,到了西北,與宋晟等人商議,感情到了哈密,自己就是一把手,不需要商議,可以直接發號施令了。
“那就明日辦一酒會吧。”
楊榮直截了當地說。
蔡熊英有些鄙視地看著楊榮“說了那么多,就只辦一場酒會這么簡單的事,找人傳句話不就得了,還關窗戶關門,跟做賊似的”
陳茂贊同蔡熊英的話“有事直接點,彎彎繞繞的文人腸子在這里不適合。”
鄭大成將腰間的刀解了下來,往桌子上一放,當的一聲“明日酒會,是敬酒,還是敬這個”
楊榮目光中透出一股殺氣,伸手拿起鄭大成的刀,按下壓簧,看著刀鋒中自己的雙眸,沉聲說“識時務者,我們敬他吃酒。不識時務者,我們敬他吃這個哈密不容有失,明日不容有失”
鄭大成欽佩地看著楊榮,在這西北烽火將至的哈密,他一個文人竟能安穩地留下來,每日鼾聲沉夢,僅憑著這點氣度與膽量,就足以令人敬佩。
誰說文人都是慫包,誰說書生無用這個文人,就敢拔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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