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造新都已近兩年時間,北平的奉天殿到現在還沒有影子,為了打造皇宮內這一座規模最大的殿宇,匠人們足足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去打基礎。
在奉天殿東面,修建了一座臨時建筑,僅供姚廣孝、張思恭、陳珪與蔡信、蒯祥等主持設計的匠人等居住。
楊溥跟著朱文奎抵達北平之后,便討了一間房,作為朱文奎的課業之所。
“先生。”
朱文奎推開門,見楊溥已端坐于講臺之上,不由得緊張起來。
楊溥看了看朱文奎、韓夏雨,微微點頭:“進來坐吧。”
沈宸打了個哈欠,也跟了進去。
楊溥緊皺眉頭,朱文奎、韓夏雨也有些意外,往日里沈宸只是站在門外等候,從不進入課堂之內,今日竟跟了進來。
“我只是困了,借個地休息休息,楊先生不介意吧”
沈宸坐了下來,輕飄飄說。
若是其他人,楊溥早就拿著戒尺打人了,可沈宸不是尋常之人,他擔負的是朱文奎的安全任務。
楊溥心頭一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開口道:“進來,但在我的課堂上,可不允許有人睡覺。你若不能睜著眼聽課,早點出去為上,戒尺之下,可沒有身份庇護于你。”
沈宸呵呵笑了笑,抱著雙臂,依靠在身后的墻上,目光時不時掃向門口與窗戶處。
朱文奎看向韓夏雨,默不作聲,打開桌子上的禮記,端正身姿。
楊溥看了一眼搓手的韓夏雨,韓夏雨連忙也翻開書,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在埋怨嚴格的楊溥。
“不學操縵,不能安弦;不學博依,不能安詩;不學雜服,不能安禮。不興其藝,不能樂學。故君子之于學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
楊溥是一個博學之人,四書五經信手拈來,在引出書籍內容之后,便開始詢問:“朱文奎,你可知君子之于學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是何意”
朱文奎起身,認真地回答:“先生,這里講述的是君子對于學習,需要有內在的志向,有進修學業的堅持,無論是休息還是游玩的時候,都不應該忘記學習。”
韓夏雨很是不屑,嘟囔道:“休息的時候就是休息,游玩的時候就是游玩,若處處都是學習,豈不成了呆子”
朱文奎踢了踢韓夏雨,示意她說少兩句,免得挨罰。
上次韓夏雨因為課堂亂說,被罰抄寫論語,自己幫她抄了一遍,結果被楊溥發現,說自己那么喜歡寫論語,不妨多寫五遍,悲催的生活啊
楊溥沒聽清楚,走向講臺,一步步接近韓夏雨:“你剛剛說了什么”
韓夏雨雖有些畏怕楊溥,但人正是叛逆時,壯著膽子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