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九峰看著紀綱殺人,分析著“刀法不夠凌厲,明明可以一刀殺人的,非要推來推去。腳法有些虛浮,力從地生,顯然他現在還不如武會試時,你看這一刀,明顯可以用腳踢開前面的,隨后甩尾踢飛后面的,可他偏偏用刀,看,有點狼狽了吧,擱偵察兵,這些人是一刀一個,刀起是殺,刀落是殺,抬手是殺,落手還是殺”
楊溥有些后悔自己多說話了,對激動的朱文奎說“你是太子,可不敢做這種粗活。”
朱文奎感覺血脈噴張,有些興奮“我聽說,父皇打過架”
楊溥無語。
朱允炆是打過架,親自下場不是一次兩次了,可他哪次打架身邊不帶著安全局的人,至于你,年紀還小,可不能學壞了。
“留活口”
張昺見紀綱殺個差不多了,上前大喊了一聲。
紀綱應該是殺瘋了,竟收不住刀,直接砍斷了最后一個白蓮教徒的脖子,然后一身血衣上前,行禮道“合蘭城衛指揮史紀綱迎接太子,太子受驚,臣已屠盡妖人。”
朱文奎從護衛身后走出來,看了看紀綱,又看了看死去的二十余人,只說了句“通知高郵安全局的人,查清楚這些人的身份,我們即刻回京吧,總不能霸占碼頭太久,耽誤了商人買賣。”
張昺吃驚地看著并不畏懼的朱文奎,他只是一個孩子,竟然不怕死人,不怕這血淋漓的一幕幕
朱文奎自然是怕的,但朱允炆教導過,身為大明太子,在外人面前絕不可暴露出自己的膽怯與畏懼,越是面對慘烈的、急劇變化的事件時,越是需要鎮定,需要控制自己。
這很難,但朱文奎做到了。
殘局,自有人收拾。
朱文奎返回高郵碼頭,乘船南下,過揚州,入金陵。
坤寧宮。
朱允炆看著委屈巴巴的朱文奎,還有哭著流淚的韓夏雨,不由地頭大。
馬恩慧心疼不已,埋怨朱允炆“百姓家的孩子,十歲尚不離父母。奎兒這么小,皇上就狠心送出去游歷,此番吃了這么多苦,還遭遇了兩次刺殺,萬一受點傷,臣妾還怎么活,太后那里又如何交代”
朱允炆揉了揉眉心,嘆了一口氣說“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皇上”
馬恩慧很是生氣,拉著朱文奎,帶著韓夏雨就走了,看樣子是去找太后訴苦了。
得。
朱允炆還沒好好問問孩子有啥體會,還沒安排寫個三千字的小作文,就被人帶走了。
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開一本書,卻無心看。
鄭和水師的李素帶回來了大量鉻礦,粗略估計超出了三百萬斤,此外還帶來了六萬斤黃金。
黃金礦,鉻礦,都是富礦,開采容易。
李素建議派遣更多的人手前往非洲挖礦,朱允炆尚沒有作出決斷。非洲此時是有人類的,是不是應該用非洲人來為大明開采礦產
可如此的話,大明不就是走上了殖民道路,和西方的殖民擴張又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