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流民放下滑竿,其中一個立刻走到韋扶風那里。
碧衣女打開書夾,取出六塊干餅遞去,那人接過干餅轉身離開。
老馮一手拄拐,一手拄著竹槍跳行過來。
碧衣女取出干餅遞去,老腋下拄拐的手接過去啃食,碧衣女又遞給韋扶風一塊。
韋扶風接過拿著,懶散輕語:“我的體力,還不如女人。”
“公子不事苦力,體力難免缺乏持久,但公子年輕,容易恢復。”老馮說道。
韋扶風一笑,道:“我們的干糧夠吧?”
“應該夠,不夠挖些草根也能果腹,這一路上的流民,多數都是依靠山野所出活命。”老馮嚼著硬邦邦的干餅,說道。
韋扶風坐起來啃食干餅,碧衣女默然遞給他竹筒水,難得的開口輕語:“你該在家讀書。”
“這世道讀書的用途不大,我說過,若是不離家,很可能被強征入軍,甚至于淪為力夫。”韋扶風輕語。
“公子的想法無錯,與其被潼關軍強征,不如歸屬韋相爺效力。”老馮附和。
碧衣女默然,取了半塊干餅小口吃食,一路上,她每頓只吃半塊干餅。
韋扶風讓她多吃,她不肯,卻是路上采摘一些嫩葉吃食,韋扶風也嘗試吃食樹葉,結果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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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咽。
入夜,還是老馮值守,碧衣女打坐。
韋扶風抱著竹槍呼呼大睡,沉睡中,忽的被打醒。
韋扶風痛的一激靈坐起,還沒看清,左臂被猛然拉扯,身體向前急去。
砰砰砰!亂石落地的聲音入耳,韋扶風驚恐的執槍掃視。
夜色下,看見二十幾個人影,其中兩個有些熟悉,細一看,竟然是同行的兩個壯年流民。
“交出干餅,不然打死你們。”一個男子啞聲威脅。
韋扶風驚怒,盯著同行的流民脫口道:“你們竟然勾結他人?”
“我們是同鄉。”那個流民理直氣壯回答。
“這么多人,你能夠分多少?”韋扶風氣惱道。
那個流民一愣,張張嘴,道:“我們是同鄉。”
“去死。”韋扶風猛然沖去,一聲斷喝勢如出山猛虎,手中竹槍毒舌吐信。
那個流民驚恐后退,舉起手中樹干胡亂抵擋。
韋扶風的竹槍化成一道長影,兇狠的穿過樹干,準確的刺入流民咽喉,流民驚恐的大睜眼睛。
同一時刻,老馮也動了,單腿跳躍,兇狠的攻擊說話的男子,手中竹槍也是毒舌吐信,攻擊的速度比韋扶風還快,先一步,竹槍刺入了那個男子咽喉。
啊!來襲的流民一片驚叫,紛紛后退,有的掉頭就跑,結果后退的也跟著掉頭,留下兩具尸體。
韋扶風的臉色很難看,眼睛不敢看被他殺死的流民。
老馮淡然道:“走,不能久留。”
三人在夜色下啟程,老馮雖然獨腿,也能夠獨自拄拐行走,只是慢一些。
走了片刻,碧衣女忽道:“你的做法是先發制人?”
“是,也不是,老馮說過,兇悍才能震懾敵膽,若是讓那些流民一起沖上來,我們未必能夠招架,需要分而擊之,瓦解敵人的整體戰力。”韋扶風輕語回答。
“他們只是想要干糧。”碧衣女輕語。
“這個世道,食物就是性命,為了活著也有吃人者,如你這般,能夠吃食樹葉的不多。“老馮接話道。
“我若出手,能夠制服,你們殺了人,得到的只能行路難。”碧衣女輕語。
老馮一滯,苦笑點頭。
韋扶風默然,多日相處,他知道碧衣女心善,信奉道家的濟世救人。
事實上他不想殺人,但他認同老馮的亂世教導,對付敵人不能心慈手軟。
韋扶風的默然,不是認同碧衣女,而是不想爭論的引起嫌隙。
所謂防賊不如殺賊,與敵對走在一起,他怎么能夠安心休息,走在險峻的秦嶺,隨時能被推下棧道摔死。
對于老馮而言,寧可艱難行走,也不愿讓敵對抬著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