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盡量的說服將官歸降,主要是穩定歸降的東川軍力,將官的歸降,能讓歸降的將士多了心安理得。
忙碌中,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去往梓州的使者沒有音信傳回。
這一日,去往渝州的信使返回,帶回了渝州刺史尊崇川南節度的文書。
韋扶風要求的一萬團練兵,渝州刺史推托說渝州盜匪猖獗,只能征發五千團練支援瀘州聽用。
韋扶風沒有計較渝州刺史的折扣,他要的是名義歸屬即可,短期內,他沒有能力進奪渝州。
渝州刺史的心態也是敷衍觀望,或許迫于山南西道節度使威懾,以及瀘州軍的獲勝,不得不做出名義上的尊崇。
渝州的回信三日之后,去往梓州的使者也回來了,帶回東川節度使愿意相安的消息。
韋扶風聽了頗感意外,細問使者一番,使者的回答,讓韋扶風心頭多少有了沉重。
原來東川節度使顧彥朗召見使者,問詢最多的是韋扶風來歷。
使者回答是長安韋氏,顧彥朗又問是那一房韋氏,使者自然是不知道,模棱兩可的回答,可能與西川節度使韋昭度有關系。
打發走使者,韋扶風走到窗前,望著遠方云層,身為節度使,他的都督府行轅,暫時落在大足縣衙附近的宅院。
白虎堂在城外軍營,轉運司在大足縣衙辦公。
佇立良久,小雪走到韋扶風身旁,細語:“大人,東川軍節度使愿意相安不好嗎?”
“相安是好事,但使者說我與西川節度使有關系,于我而言卻是不好。”韋扶風輕語。
“為什么不好?”小雪不解細語。
韋扶風嘴角苦笑一下,輕語:“于我而言,借助長安韋氏的威望是柄雙刃劍,如果瀘州軍官員,認為我是奉韋氏之命入主川南,那會成為我敗亡的禍根。”
小雪細語:“大人是擔心長安韋氏,日后使人取代大人的節度使。”
韋扶風點頭,道:“韋氏是傳承悠久的大宗族,我能一步步的奪取瀘州,很大程度上依靠了韋氏威望,有了韋氏威望,使得官民認可川南節度,不然官民,怎會甘心尊崇一個平常出身的少年。”
小雪搖頭,駁說道:“大人能夠入主川南,是因為獲得了朝廷任命的節度使官職。”
韋扶風搖頭,道:“沒有韋氏的威望輔助,官民根本不愿相信,我是朝廷任命的節度使。”
“但是大人已然入主瀘州,瀘州軍只會聽從大人的號令。”小雪細語。
韋扶風搖頭,道:“人心不足,往往是趨利行事,若是韋氏插手川南統治,只需要收買-官員,就能讓官員背叛,理所當然的去為正統嫡出效力。”
小雪細語:“官員都是大人賜任的,他們的多數,應該知道感恩。”
韋扶風搖頭,道:“你想的簡單了,瀘州軍有很多野心之輩,也有隱忍的仇視者,而我建立的軍制,削弱了將帥的兵權。
相比別的藩鎮統兵將帥,高官們獲得不了類似權威,他們會有了不甘怨心,恩情相比怨心,必然落于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