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才走,李賢坐車來了。
韋扶風出去迎入,在客廳落座,他直接就埋怨道:“二伯父,我與十四娘甚好,何必牽扯了九娘。”
李賢一怔,隨即正容道:“韋使君的見解不妥,韋相爺的提親,家父豈能怠慢,原本顧慮韋使君是平庸少年,所以保守的定下十四娘,如今知道韋使君是大才,家父就需顧慮韋相爺和韋刺史的看法,嫡女和庶女的姻緣,在高官心中天差地別。”
韋扶風無奈苦笑,道:“卻是對十四娘不公。”
李賢搖頭,道:“各有其命,九娘畢竟屬于皇族親眷,能夠讓很多勛貴高看了韋使君,在心理上愿意歸附稱臣。”
韋扶風皺眉,李賢又道:“話是不中聽,但韋使君的勢力若想蒸蒸日上,必然要海納百川,只靠著流民為根本,或許只能偏安川南。”
韋扶風無奈一笑,道:“太遠的事情顧不得,輔佐二伯父的屬下已然待命出發。”
李賢點頭,起禮道:“多謝韋使君。”
韋扶風點頭,又問道:“二伯父,你看皇帝陛下,近期能否對付楊復恭?”
李賢搖頭回答:“難,皇帝雖然屬于急功之人,只是膽略一般,沒有穩妥自保的前提下,不敢對付楊復恭。”
“如果有個給皇帝壯膽的辦法,皇帝愿意對付楊復恭嗎?”韋扶風說道。
“什么辦法?”李賢凝重關注道。
韋扶風淡笑道:“聽說皇帝非常信任張浚?”
“是,這次討逆河東,大多數朝臣反對,只有張浚力主討逆,皇帝就聽了張浚之言。”李賢回答。
韋扶風點頭,道:“既然皇帝寄望河東回師,那可以讓張浚建議皇帝回師一部分軍力,例如鎮守石州的五千軍力,基本敬服了孫揆,可以讓孫揆統領回來,給皇帝壯膽。”
李賢若有所思點頭,韋扶風又道:“二伯父可以親往見了張浚,言楊復恭有意破壞軍糧運轉,明目張膽的勾結河東李克用,一旦朝廷軍力與河東軍開戰,很多楊復恭的黨羽臨陣故意潰敗,所以必須鏟除楊復恭,讓孫揆主持后方的軍需運轉。”
李賢點頭,道:“此策甚妙,張浚必然愿意接受。”
“二伯父可以書信一封,快馬送去河東交給張浚,阻止孫揆去往潞州上任。”韋扶風說道。
李賢點頭,但又道:“韋使君,若是張浚在河東獲勝,會不會對你的川南節度使有了不利?”
韋扶風搖頭,道:“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楊復恭的巴蜀軍力,我在川南立足未穩,經不起殘酷戰事,只要楊守亮成為朝廷叛逆,川南的守御壓力就能夠緩和很多。”
李賢點頭,道:“楊守亮至今也沒有進襲川南,是不是有什么顧忌?”
“沒有顧忌,而是還不能急切的進軍川南,川南偏遠,楊復恭勢力的近期重心,收管龍劍節度使治下的四州,尤其是原屬東川節度使的劍州和龍州,甚至可以說,楊復恭的第一進奪目標是東川,奪取了東川,川南也就失去了屏障。”韋扶風解釋道。
李賢點頭,起身道:“下官這就啟程,在車中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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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輩送二伯父。”韋扶風起身送客。
李賢走后,韋扶風開始安排進駐長安城,他使人去往長安城的青龍坊和曲池坊買下很多房屋,讓屬下告訴那兩坊居民,奉皇帝陛下的旨意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