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頭頂有絲縷晦氣,絕非忠良之輩。
蛐蛐語帶笑意,半真半假道,“尖刀與我情同君臣,你休要挑撥離間。”
真話假話,有時候得聽語氣。
邊月回過味來,感情蛐蛐這家伙打算一箭雙雕,自己竟在無意間當了回箭人?
大廈中的男子看起來興致頗高,但也沒在這事上刨根究底,話有余白才能讓人仔細琢磨,他知道邊月是聰明人,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于是蛐蛐問道:“準備在這待多久?”
九川城中知曉邊月重返地下城的人并不多,況且就算有人與這家伙當面撞上了,也不一定能認出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影獵者。
在地表獵殺兇獸的這兩年,邊月終日身著護甲,以假面目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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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同行的暗獵者,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可以說,在這九川城中,蛐蛐是唯一一個對邊月知根知底的人。
至于那兩名殺手知道的細枝末節,則是蛐蛐有意告知,算是一種無形中的威脅。
邊月猶豫片刻,說道:“不久,頂多三天。”
“哦?”聽聞此言,蛐蛐頓時來了興趣,“三天時間,能做什么?”
邊月遠望拯救者學院方向,雙眸中莫名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
“送人。”
“活人還是死人?”
“死人。”
蛐蛐悻悻道:“愛莫能助。”
自拯救者計劃成立以來,與之伴生的拯救者學院就成了一處無法被冒犯的禁地,強如世界政府,也只能與之平起平坐,恐怕在這個世界上,也就那幾位隸屬于越星計劃的頂級科學家,能讓學院低下頭顱,禮讓三分。
九川地下城的這座拯救者學院,雖然只是眾多分院之一,但蛐蛐能為邊月弄到臨時通行證,就已經是無可置疑的天大本事了。
至于陪同邊月一同前往,那是萬萬不能的,他這個黑道頭子去了那里,豈不是羊入虎口?
結束了與蛐蛐的通話,讓那兩名殺手離開后,邊月回到了自己的集裝箱。
其實以他目前擁有的資產與聲望,完全可以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方,有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園。
蛐蛐甚至數次盛情邀請,想讓邊月搬到他那寸土寸金的別墅,別墅位于地下城南端,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去處,環境極好,素有蓬萊仙閣之美譽。
不過邊月好似偏偏對這個小鐵屋情有獨鐘,即便里面銹跡斑斑,沒幾件完好家具,他也不愿搬走,甚至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還讓蛐蛐好生看管,莫讓他人闖入。
房間內,所有物品盡皆靠墻擺放,在正中間騰出了一塊立身之地,地上污漬斑斑,如同烙印一般,這是邊月鮮血所染,一直未曾除盡。
沒有燈光,房間內漆黑一片,窗邊與門縫中透過幾分微亮,更顯得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有些東西不用眼睛去看,便能呈現于腦海,比如夢境,比如幻想,再比如周圍這些常人見不得,亦不得見的金光流蘇,就是由靈魂與大道碰撞產生的玄妙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