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濁白,如烏云中被潑了牛奶,大地灰暗,焦黑一片,恰似染墨水潭。
四人站在山頂,更遠處的山巔與天相接,黑白分明,乾坤對立。
身下山坡陡峭,三山合攏,在中間形成了望不見邊際的盆地,最中心處,有一片死水湖泊,水面如土地一樣烏蒙,好像這山中的墨汁,盡皆流了進去。
昨夜的插曲沒有造成嚴重后果,只是戒指消失不見,應該是承受不住三種力量的融合,因此被炸成了灰燼。
飛景將目光放在下方一處灌木叢中,沉聲問道:“這就是兇獸帶來的鐵棘?”
邊月尋著她的視線看去,在山腰間的洼地上,有一片好似槍尖聳立的植物,因為隔著遠,所以看起來不高,但實際上每一根槍尖一樣的枝干,都能到達人的胸口,這種植物硬度挺大,以金屬砍之,能發出金石聲。
犀渠獸最喜將人的尸體掛在上面,以此彰顯兇威。
他點頭道:“自從地表環境突變后,少有植物能存活下來,倒是這種隨兇獸而來的鐵棘生命力頑強,在世界各地扎了根。”
天酒想起一事,輕聲笑道:“我聽說已經有生物學家解析了鐵棘的基因,準備將它和精心培育的草種融合,在地表上進行階段性實驗,說不準要不了多久,地表就能重新擁有生機。”
飛景反倒說道:“我覺得地下城就挺好的,為何非得到地表生活?”
且不說如今生態系統失衡,九成以上生物滅絕,僅有少部分物種存活在地下城的實驗室,只說這陰晴不定的天氣,冷暖突變的溫度,對于人類生活來講,是棘手的麻煩。
天酒倒是很樂觀,她很喜歡在AI室中感受溫暖柔和的陽光,吹著帶有青草香的空氣,無論是悅耳的鳥鳴,還是白雪皚皚的冰原,亦或是星光燦爛的星空,都能讓她感受到地下城所沒有的舒心。
尤其是早晨和傍晚的陰陽交替,大片大片的彩云鋪滿半片天空,如繁華似錦緞,另半邊則是清冷的天空,點綴著些許星芒,美不勝收。
人生能見此景,便無大憾。
面對飛景的不解風情,吃貓大鼠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補刀道:“頭發長見識短了不是?兇獸為什么賴在地球不走,自然是現在的環境適合它們生存了。我們若是能打破這種溫床,改造環境,那不用我們驅趕,它們自個兒就得屁顛屁顛滾回老家,一舉兩得,一箭雙雕,一石二鳥!”
吃貓大鼠接著嫌棄道:“就你這種眼界,真不知道副院長當初是怎么同意你成為分析師的,貽誤戰機不說,說不準還會帶著戰友一起往火堆里跳,臨到頭還覺得有自我犧牲精神,揚揚自得,好不驕傲,殊不知是徹頭徹尾的拖后腿隊友,不坑死幾個不滿足。”
“咋滴,要動手?”早就將飛景心性拿捏死的吃貓大鼠表情慎重,板著臉提醒她道:“忘了這是什么地界?汽油堆里燒紙錢,嫌棄骨灰不夠粉是吧,我這聲音都不敢高于60分貝,你這一槍下去,是想將兇獸都引來然后一網打盡是吧,當然,網里的是我們,動手的是它們。”
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身材高挑的女子默默將槍放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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