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見雖首戰得勝,卻愁眉不展。眾將官詢問原由,蘇護一聲長嘆,對眾將言道:“那崇侯虎治軍無方,將他打敗實乃必然,但朝歌擁兵數十萬,若派兵后援,該如之奈何?”先鋒官趙丙言道:“君侯所慮甚是,前者午門題詩,今日又殺軍斬將,都是不赦之罪。天下諸侯共有八百鎮,邊關元戎十余位,朝廷盛怒之下,必然再點幾路精兵殺來,冀州不過彈丸之地,如同以石擊卵。若依末將愚見,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崇侯虎新敗,距此不過十余里,今夜乘其不備,我等趁著夜色,前去偷營截寨,殺他片甲不存。等朝歌再派大軍征討,我等便聯合幾路諸侯,誓死抵抗,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蘇護聞言一拍幾案道:“公之言正合我意!”當下商議已定,蘇全忠率領三千軍兵,埋伏于城外五里岡,趙丙、陳季貞各率三千人馬,攻打左右兩營,蘇護親統三千鐵騎,攻打轅門。黃昏之際,偃旗息鼓,每人口中銜枚,馬摘響鈴,悄然出城。
且說崇侯虎損兵折將,心中甚為慚愧。將殘兵敗將聚攏一處,查點傷亡,竟損失三千兵卒。崇侯虎郁郁不樂,對眾將官言道:“一座小小的冀州,竟折了副將梅武及數千人馬,當真令人懊惱!”
大將黃元濟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西伯侯大兵不久便到,兩家合兵一處,想要破冀州,易如反掌,千歲不必煩惱!”崇侯虎聞言,心情方才稍加好轉,在中軍大帳擺下酒宴,與眾將飲宴,直至深夜,方才各自回營安歇。
且說冀州軍兵趁著夜色,疾行十余里。蘇護傳下命令,一聲炮響,如天崩地裂一般,數千鐵騎分為左中右三路,一同殺入敵營,那真是人人驍勇,個個爭先,喊殺之聲震天,如同虎入狼群一般。
蘇護一馬當先,殺奔中軍大帳,勢要擒拿崇侯虎。崇侯虎從夢中驚醒,慌慌張張上馬提刀,沖出中軍。迎面殺來一支人馬,借著燈球、火把的光亮,只見為首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大紅袍,掌中一條方天畫戟,正是冀州侯蘇護。只聽蘇護大叫道:“眾將士聽真,切莫放走崇侯虎,生擒此賊,官加三級,賞金千兩。”言罷一顫手中戟,劈面刺來。
崇侯虎慌忙以刀招架,二人交鋒在一處。世子崇應彪見蘇護手中這條方天畫戟,如出水神龍,生怕父親久戰不敵,將掌中刀一揮,立時有黃元濟、金葵二將,飛馬上前助戰。正在此時,趙丙從左營殺來,陳季貞從右營殺來,兩家一場混戰,只殺得天昏地暗,殺聲震天!
兩家亂戰多時,崇侯虎怎是蘇護對手,早被殺得前仰后合,勢不可支。金葵一時不慎,被趙丙一槊刺于馬下。崇應彪豁出性命,護著父親殺出一條血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頭也不敢回,潰敗如潮水一般。
冀州人馬以一當十,只殺得敵軍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蘇護率兵在后,只將崇侯虎殺得敗走二十里,方才鳴金收軍。
且說崇侯虎正在逃命,正副先鋒黃元濟、孫子羽率領殘部趕來。崇侯虎方才勒住馬匹,命人查點傷亡。此一仗死傷近半,崇侯虎恨得咬牙切齒,對眾將官言道:“寡人掌兵以來,從未有過如此大敗,這都怪那西伯侯姬昌,遲遲不發兵,坐觀寡人的笑話,實在是可惡之極!”
崇應彪言道:“如今將士已折損過半,需休養些時日,不如我們按兵不動。遣人去催姬昌前來接應,兵合一處再取冀州。”崇侯虎言道:“我兒所見高明,傳令下去,聚攏殘兵,安營扎寨,等待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