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劉父的聲音,在屋子里面傳了過來,無喜無悲。原本糾結的劉母,也不再言語,帶領著眾人朝著左側的一個房間走去。
順著打開的門朝著里面觀望,只見到在那房間的一個椅子上,坐著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這人四十幾歲,這是一點的滄桑。目光平靜的打量著外面!
張超的母親在那米國醫生的耳旁低語了幾句,這人點頭之后便走到劉父的身旁,開始為他診查。雖說沒有什么先進的儀器進行檢查,但是憑借著這人的經驗,倒也能夠檢測出個大概。
站在一旁的謝辭也沒有,閑著也是一雙眼上下打量著。這看著看著謝辭的眉毛卻是越皺越緊,他能感覺得到劉父那只殘廢的腿,似乎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果然,片刻之后,這位米國醫生眉頭微微皺起。用極為蹩腳的漢語在那里面描述著病情。
“很嚴重,腿骨已經變形,里面滋生細菌。這種情況很少見,因為但凡達到這種腿骨腐爛的地步。病人幾乎都已經去世了,就是存活,也很難維持這種氣色。”
那老外是感慨不已,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人。在他眼中這人應該是病入膏肓,最早也應該是躺在床上臥床不起。甚至這身上都已經開始出現發霉的臭氣,然而眼前的一幕幕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我先生的腿您能治嗎?”聽到對方這一番評價之后,劉母的心可就有點提了起來。
“這病想要治療也不難,把腿截掉就好。”
劉父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謝辭卻是清晰的感知得到他的身體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除了這一點,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劉母的問話也是其他人心中所想的,只是這老外卻是無奈的搖頭。
鋸掉,這條腿要鋸掉。在那一瞬間,就連一向剛強的劉雨楠,眼角也不由瞬間掛起了淚花。想到父親這些年不容易,風里來雨里去,總算是讓這個家安定了下來,現在還沒有想到一天的福,難道這腿就要隨之而去了嗎。
一滴滴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往外流,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謝辭是頭一次見到劉雨楠這種表情,這個一向不會低頭,一向不會說軟話的劉雨楠也有脆弱的一面。
握住對方的那只手,微微的用了用力。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劉雨楠的肩膀。似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告訴對方,別怕有我陪在你身旁。
悲傷中的劉雨楠好像瞬間找到了靈魂的寄托,猛地抬起頭看向謝辭。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渴求:“救救我爸爸,保住那只腿,好嗎?”
謝辭的心再次被揪動了一下,對于劉父的這腿,雖說他沒有仔細的去觀望,但是他也知道真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