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來到陸起辦公室,窗口陽光明媚。
陸起喜怒不行于色,手里正拿著一份報告,果然和巡夜開門人有關,而且,不出意料沒查到結果,四十年后,黑特依舊拿這群人沒辦法。
“陸主任,報告沒問題,我先走了。”陳衛摸不清楚陸起的心思,沒開口要獎金,感覺老陸心情不在這件事上。
等陳衛離開,陸起才看向韓有容道:“你借我的人,沒打招呼。”
韓有容抬頭看向陸起,試圖和他爭辯:“他不是一直都違規嗎?進封鎖地還不如和我一起追查,是你說讓他加入開門人的調查。”
這件事如果傳到負責人那里,是一件嚴重的違紀事件。
因為,負責人是很重視規矩的人。
“那你來干嘛?”陸起問道。
韓有容神色慢慢平靜,緩緩道:“我想讓陳衛幫忙帶帶新人。”
其實,韓有容和王弱各自有對新進的特查進行培訓,否則,進入封鎖地肯定會被殺死,可是她手下的特查,要么像她一樣不善于交流。
要么就是我帶你進去,你自己領悟。
而陳衛不一樣,他能和任何人都能成為朋友,
最重要的是,連續處理多個封鎖地不受影響,就算他們也難做到不被情緒影響,畢竟任何人都會有些事,不想提起,不想面對,那是生活留下的傷。
“你自己跟他商量吧。”陸起放下報告。
加入黑特的特查不多,但每月都會三五個。
想起在封鎖地里,陳衛并沒有表現出恐懼,韓有容看向腦子比較好使的陸起,喉結動了動,最后問道::
“他的報告真的沒有問題嗎?”
韓有容懷疑是有道理的,經過和陳衛接觸,發現陳衛沒有情緒強行表達反應,就像李水安常把“我不行”掛在嘴邊,這就是很正常。
陸起本不想回答,可眼前這女人不太講理,才吐出一句打發的話:“情報與檔案部在研究,但他肯定是情緒能力者。”
陳衛隨意招了一輛車回家,到小區門口時,手機彈出一筆不小的工傷費,足足有三萬塊錢。
“看來以后可以多幫韓主任的忙。”
這時,一輛黑色的嶄新小車停在他身前。
“陳衛,上車。”伯母喊道。
坐在嶄新黑色小車后座的伯母,臉都快笑成花了,車上四個女人,伯母、三嬸和陳梓萱……
陳衛愣了一下。
他知道伯母對車有執念,可這行動力,比買菜還快啊。
站在陳衛的立場,伯母也沒錯,大伯創業很可能會打水漂,自從七年前開始,草根創業,債務累累往往會成為唯一出路。
如果伯母拿錢買車,那大伯的創業資金肯定打水漂了,陳衛詫異道:“大伯知道嗎?”
“他氣得想出差。”伯母聲音毫無波瀾,探出頭來對陳衛道:“你有空去學個駕照,放假載我們去玩。”
以前陳衛的爺爺有一輛車,丈夫雖然早就會開車,可張妘明白丈夫是個有風骨的男人,為了買車的事跟她冷戰了幾天,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氣之下,一輩子都不碰這輛車。
所以,張妘把希望寄托在陳衛身上。
林慧霞看了眼大嫂,大嫂明明是不想讓陳衛和大哥擠地鐵,可她又死鴨子嘴硬,真是一家人。
她看著陳衛,聲音總是不急不慢道:“小衛,今晚家里不做飯,出去吃吧?”
“不去,走了。”
陳衛穿過靜謐的小區花園,走進貼滿梯選之子的電梯,打開房門就看見大伯撅著屁.股在整理行李箱。
“我才一天沒在家,老陳你要反了啊。”
陳群書將衣服疊進行李箱里,倒是不生氣,聲音溫和:“不是離家出走,我沒跟她計較,在外地聯系了幾場講座,出差幾天。”
大伯氣定神閑的收拾行李,車買就買了吧,身為男人創業的錢他可以自己賺,只是工作室的計劃要推遲一年半載了。
他轉頭看向陳衛:“我不在的時候,你送陳梓萱上學。”
張妘肯定起不來。
自從進入封鎖地后,陳衛對這個世界的安全系數評估,降低到冰點,其次心理醫生某種角度上更容易成為病人。
尤其是聽說大伯要去清港區,距離向陽公寓封鎖地才一公里。
陳衛剛從韓有容那兒賺了三萬,加上之前的一萬,以及以前存的,總共有八萬塊錢。
他倚在沙發上,倒了一杯茶無奈道:“大伯,我投資你吧。”
陳群書動作一滯,抬頭微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