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豐安?
崔恒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這是許白鹿的父親。
不過,昨日許白鹿在焦急萬分地求自己用神仙手段尋找他,怎么這才過去一晚,人就來到了巨河縣城?
未免也太巧了。
直至見到許豐安,他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是昨晚那個被自己救了的殘廢。
崔恒救許豐安的時候,為了保持高高在上的仙神姿態,收集情緒,并沒有真正現身交流。
只大致感知一下對方身上的殺氣與糾纏的怨念是否濃郁。
因此并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身份。
“拜見縣尊。”許豐安對崔恒的態度非常恭敬,行禮都是一絲不茍。
其實,正常來說,如他這般煉就內景的江湖絕頂人物,論地位足以和州牧平起平坐,根本就不用在乎一個小小的縣令。
可現在許豐安卻有這幅態度,多半是在許白鹿那里了解到了一些“神仙”事跡。
“原來是許道長的父親。”崔恒微微頷首,笑道,“不知來找我是為何事?”
“好叫縣尊知曉,我這確實是有事想要詢問。”許豐安連忙點頭,從袖袍里拿出一本小冊子,雙手捧給崔恒,“聽聞縣尊喜歡收集武學秘籍,我前段時間恰好有些收獲,還請縣尊笑納。”
“你們這對父女倒是很像。”崔恒笑了笑,沒有推辭,將秘籍接過來收下,“有話直言便是。”
“唉……說來慚愧。”許豐安先是嘆了口氣,然后苦笑道,“我自持有絕頂武功,孤身一人去襲擊燕王軍后方,試圖以此作為談判籌碼,讓巨河縣免遭兵禍。
“卻不料燕王軍的后方竟也守著兩位絕頂,我一時不慎遭遇暗算,身負重傷,幾乎命喪荒野,幸好遇見了一位仙神相救,這才活了下來。”
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縣尊,這件事情我并未與白鹿說起過,她并不知道我曾重傷,可否請縣尊以后莫要與他提起?”
“自然可以,我是理解的。”崔恒點了點頭,忍住笑意詢問道,“所以,許先生這次來找我,是想要詢問那位仙神的信息嗎?”
“沒錯,我聽白鹿說,縣尊您有呼風喚雨的神仙手段。”許豐安態度恭敬地問道,“不知您是否知曉一位乘坐著九龍金光神輦,出行都有仙樂、金蓮伴隨的仙神?
“救命之恩不可不報,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這位仙神的消息……”
由于昨晚崔恒是籠罩在金光里的,在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模樣。
而且許豐安當時也沒敢抬頭,自然不知道昨晚救了他的那位仙神就是眼前的崔恒。
“九龍金光神輦?”
崔恒聞言差點笑出來,這位江湖絕頂還挺有藝術細菌的,很會起名字。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略做思忖,輕輕頜首道:“似有過耳聞,但并不熟悉。”
這回答是聽君一席話勝似聽君一席話了屬于是。
可許豐安聽了卻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里眸光閃爍,對崔恒的態度越發恭敬,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敢問您是否就是傳說中的人仙?”
“人仙?”崔恒聞言一愣,眼睛微微瞇起,打量了一下許豐安,輕笑道:“你居然知道人仙?”
自從走出新手空間之后,他只聽在眾多武林人士的口中聽說過凡界十二境,有的人甚至連神境是什么都不知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關于人仙的消息。
“縣尊果真是一位人仙!”許豐安驚奇道,“您這是提前現世了么?”
“果真?提前?”崔恒捕捉到了關鍵信息,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地道,“有何疑問?”
“不敢,晚輩不敢!”許豐安這次直接變了自稱,恭敬行禮賠罪,低著頭道,“只是先前豐州牧曹權曾來找過晚輩,說百年之期將至,半年后有人仙降世,會帶來莫大仙緣,想與我合作共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