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小區位于靖北市老城區迎賓大道邊上,這個小區已經有了二十幾年的歷史,里面的樓房大多數都沒有電梯。
寧玄一手抱著黑貓,拖著疲憊的身體,扶著生銹的欄桿,一步一步的走在漆黑、陰暗的樓道上,地上還留下一串水滴的印記。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味,刺激著寧玄的大腦。
五層樓,仿佛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推開生銹的鐵門,寧玄差點摔倒在地上。
打開燈,屋里的設施及其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吃飯的桌子,一個晾衣架子,這就是寧玄的全部。
桌子上一片狼藉,昨晚上吃剩下的東西還沒有收拾。
弓下身子把黑貓往地上一放,寧玄趕緊將門給關上,可他還是不放心,將門上的插銷也給別上,隨后又快速的來到窗戶邊,透著窗簾的縫隙觀察四周,確定沒有什么白衣的女人,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來到桌子之前拿著礦泉水喝了一口,寧玄心才變得安穩一些。
坐了兩分鐘,恢復了一些體力,寧玄這才想起來身上還穿著濕漉漉的衣服。
他將濕衣服脫下,從床邊的晾衣架上面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進到浴室之中。
十幾分鐘之后,洗完澡的寧玄走出浴室。
黑貓蜷縮在墻角,看見寧玄出來,抬頭沖著他有氣無力的叫喚兩聲。
“忘記你全身都還是濕的了。”寧玄伸手將黑貓從地上抓起,抱在懷里面,撓了撓它的腦袋,也不在乎黑貓的毛發還是濕的,“我給你吹干,你聽話一些,不要發狂。”
黑貓藍色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一絲乖巧,好像它能聽懂寧玄說話似的。
寧玄用吹風機給黑貓吹毛,黑貓也安安靜靜的讓他吹干,一切都不緊不慢。
給貓咪吹毛的時候,寧玄發現貓咪的脖子上面,綁了一塊黑色的牌子。
這是什么?貓主人留下的號碼牌嗎?
拿著牌子粗略的看了一眼,也沒發現什么,寧玄將牌子給放下,繼續給黑貓吹干毛發。
弄好一切之后,想著黑貓也餓了,寧玄從柜子里面拿出一根火腿腸,將其給剝開,掰成小塊,丟在黑貓的面前。
黑貓嗅了嗅,抬頭看了寧玄一眼,眼神里流出一絲哀怨。
“這已經是我這里現在最好的東西了,今天你就湊合一下,明天我再去給你買點貓糧。”
寧玄感覺自己的肚子也很餓,拿出一根火腿自己也吃了起來。
其實寧玄對于養小動物是沒有太多興趣的,但黑貓不一樣,從另一個角度上講,黑貓算得上它的救命恩人,也從那一瞬間起,他決定養下這只黑貓。
黑貓哀怨的叫喚兩聲,快速的將地下的火腿腸給吃掉。
想起貓脖子上的黑色牌子,寧玄蹲下伸手將黑貓脖子上的牌子給摘下。
“小小的貓,怎么戴那么大的一個牌子,這明顯不匹配。”
寧玄拿著牌子來到自己的桌子面前,他拉椅子坐下,就打開手機閃光燈對著牌子仔細檢查。
就在寧玄仔細對著玉牌檢查的,手中的玉牌傳來一陣溫熱,同時還伴隨著一陣“嗤嗤”聲。
沒過多久,玉牌正中央出現一條細線,一道黃色的光芒從里面迸射出來。
寧玄被嚇一跳,趕緊跑開了四五米,他盯著桌子上的玉牌,神色緊張。
“這是干嘛?不會要爆炸吧?”
牌子發出的光芒變得更盛了幾分,將整個屋子都給照亮,晃得人睜不開眼。
……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這突然冒出來的光,差點給我搞魂飛魄散了。”
樓道里,三道肉眼不可見的虛影相互攙扶,神情痛苦的交談著。
穿灰袍,蓄著辮子胡須的叫朱宣,他本是前朝秀才,多次科舉不中,還被奸人暗害,被砸暈之后,死于上吊。
穿西裝的中年男人叫于大志,酒后歸家跟媳婦吵架時,誤食農藥而死。
最后一個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的小伙叫劉成,送外賣時搶紅燈被撞身亡。
“吵啥呢,吵啥呢。”
就在三鬼抱怨的時候,一個渾身都冒著火星的火鬼出現在走廊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