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丞相,這..”
郭雄握緊拳頭背手:“既然是皇上命令,道長就留在殿中祈福,改日再來府中為老夫府中解憂,掌印告辭”
“恭送丞相”
裴云深輕抬下巴,兩鬼關門,他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沖令道長趕緊祈福吧,順便也給自己祈祈福”
沖令道士躬身到炭盆器皿旁先甩動拂塵,圍繞器皿轉悠,四方黃色符紙落入炭盆燃燒,裴云深兩指打下手勢,兩鬼拉起腿軟的小太監,將門窗全部關閉的嚴實。
一個時辰后,御書房的側門打開,道服拖地越過門檻,兩鬼分別架著沖令道士出門送回御天監,裴云深在后對目睹的小太監耳提面命:“皇上醒了傳召道長,知道該怎么說嗎?”
小太監點頭如蒜:“知道,知道,道長祈福完成,然太損修為,需要多日筑基,所以暫時不能來御書房了,皇上再問,就說道長吩咐,天機不可泄露,否則影響華朝國運運勢”
他笑,溫柔的抬手扶正小太監的氈帽:“孺子可教也”
四方桌上,黃薄紙上放置兩種粉末,白胡子太醫細致觀察許久。
才抬手摸摸胡須:“嗯,掌印覺得這福包里的粉末有問題能讓人頭暈眼花甚至致幻,有這個可能”
“不過,沖令道士祈福做法事是封閉的,宮中所用的任何熏香久聞都會有頭暈腦脹的反應”
襲太醫說完,裴云深點頭,在御書房內的半個時辰,他也發現燃燒的福包產生的氣味沒有毒。
“掌印不必擔心,皇上身體康健著,就是有點風寒在身,開幾幅安神藥就好,沒什么大問題”
裴云深走時,襲太醫叫住他,將另外沒拆開的福包攤放在手心,兩指捏起質重而脆,在陽光下呈現大小不一的片狀深紅色粉末。
“掌印,這是朱砂”
太醫院中。
裴云深坐在梨花木椅上,魑魅和魍魎各自手握佩刀站在兩側,襲太醫對跪在地上的兩個醫者詢問:“兩位,太醫院中今年的朱砂制于安宮牛黃丸的已經夠多,安神藥物也不能過多使用,為什么要交給御天監的人?”
一醫者對裴云深磕頭:“冤枉啊,太醫,掌印,太醫院的庫房主事并沒有收到多余的朱砂,太醫院有嚴格的用藥章程,咱們怎么敢擅自交給他人”
“是啊,掌印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這么做,這宮內要采集的基本制品,戶部立下采購單子,中少長秋府才能去采購原料送到尚方令局,太醫院的庫存用藥都是有規則章程,不能多也不能少”
襲太醫轉身道:“掌印,他們沒說半句假話,太醫院確實如此,至于御天監用的朱砂,確實少量,燃燒用于安神,不會對人體產生實質性傷害”
裴云深與魍魎對視一眼,魍魎微微頷首,僅憑借在符紙福包里發現朱砂確實不能說明什么,更不能將景德帝的身體抱恙與沖令道士鏈接在一起。
“好,問你們二位,中少長秋府送來的原料,太醫院做安宮牛黃丸今年用了多少朱砂?”
“一車不到”
魍魎一驚,立刻俯耳低語道:“主爺可還記得,夏初時,咱們請了中少長秋府的大長秋丞前來問話,他說今年與往年不同,朱砂比往年多了十車,其中都用于做安宮牛黃丸,并未打造珠釵頭鳳”
裴云深起身讓魑魅將兩位醫者和襲太醫送回去,坐下讓魍魎繼續說。
“那么這剩下的九車朱砂只有去了一個地方”
“中宮之下的尚方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