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這個說法真有意思。不過一個人就這樣長睡不起,有幾種可能,有的人是腦子受了損傷,這種是身體上的毛病,而我剛才感受了一下你父親的情況,他的腦子沒有問題,是有人直接攻擊了他的靈魂,造成他靈魂傷重沉睡,所以才成了你所說的‘植物人’。”
凌浩有些想笑,這不是玄幻小說里的情節嗎?難道自己還得去尋找一些能夠醫治靈魂的“天材地寶”或是“極品丹藥”來?
“那依你看,這種靈魂創傷是如何造成的?可有醫治的辦法?”凌浩問道。
水靈星沉吟了一番道:“靈魂創傷其實是很難造成的,因為其潛藏在人的體內,無形無質,卻以人身為載體,人的身體創傷,是傷害不到靈魂的,即便是人體毀滅身死,靈魂也不一定會破滅消失,還有繼續輪回或飄蕩存在漫長歲月的可能性,我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不過很久以前也有一些在不毀滅人體的情況下攻擊人靈魂的手段,掌握在一些特殊人群的手中。東方有道士、法力僧、薩滿、陰陽師、蠱師,南洋有降頭師、儺師,西方有巫師、驅魔師、圣武修士等等,即便是山精野怪的魔物也有不少能做到的,我們人魚一族的‘海祭司’也是個中好手。不過這都是千年前的狀況了,到了我生活的那個年代,這些行當都已經沒落了,有的人才凋零,有的干脆便淹沒在了歷史長河之中。據我所知,在一百多年前,法力僧、大薩滿、儺師、驅魔師早就已經滅絕,陰陽師、蠱師、降頭師的傳承幾乎斷絕,后輩僅僅掌握著一些傳承的皮毛,甚至只能靠行騙維持生活。道士一脈也日漸凋零,一百年前能夠稱為天師的人就已經不足一手之數,說不定現在一個都沒有了。巫師一脈與圣武修士一直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系,而且巫師一脈一直被壓制,如今有沒有滅絕我就不清楚了,或許只有圣武修士這一支,依托于教會,日子過得相對還好吧。但是圣武修士一直都是些除魔衛道的苦修者,從來不對普通人動手,你父親肯定不是他們打傷的。所以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我也不太清楚。”
凌浩聽她絮絮叨叨說了這么多,最后竟然最關鍵的地方弄不明白,不由得翻翻白眼道:“說了半天等于沒說,你說你一條人魚,怎么對人類社會的事情這么清楚呢?關鍵是該清楚的地方卻是一塌糊涂,你就說有辦法醫治我父親嗎?”
水靈星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無情碾壓,立刻不干了:“哎呀你個臭小子,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凌浩能屈能伸,立刻賠笑道:“我錯了,您就當我年少不懂事,滿嘴胡言亂語好了。還請您賜教,要如何才能醫治我父親的靈魂創傷呢?”
“哼,雖然我們人魚一族從來都不跟普通人類接觸,不過那些全世界各地的修行之人我們還是有所聯系的,以后對本姑娘客氣一點,說不定還能找出你的仇人是誰。”水靈星傲嬌地說道。“快點,把手放在你父親額頭,我要上他。”
“啊?!”凌浩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說的是上他身,簡稱‘上他’,你小子想什么呢?”
“哦,可他已經這樣了,你上他,啊不,是你上他身又能干什么呢?”
“用我這四百多年的強大靈魂之力為他蘊養靈魂啊,要不然你覺得我能干嘛?”
“好吧。”凌浩乖乖將手放在了父親的腦門兒上,也不知道水靈星過去了沒有,反正是不吭聲了,對方沒動靜,他也不敢將手收回,就這么按著父親的腦袋將近一個小時,腦子里才再次響起了水靈星的聲音。
“好了,這次治療就到這里,再弄個十次八次的,估計他就能醒了。我們走吧,剩下的回去再說。”水靈星就像是尿急要找廁所一般,急著就要走,凌浩只能收拾一下,離開醫院回家。他不知道,當他關門離開病房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凌遠,手指竟然微微地抽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