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個月剛交予二十人?”
“仙人說......”慈眉低聲,陰惻惻:“不夠,要我們再遣送一些。”
怒目有些不可思議,再次問道:“要多少?”
慈眉伸出一根手指:“一個。”
“就一個?”怒目更加不可思議,往常都是二十二十往里送,可如今為什么這仙人只要一人,會不會這一人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有什么要求?”
慈眉再捋了下眉毛,低頭貼近怒目:“柯白。”
怒目大驚,瞪著慈眉:“為何?是他?!”
慈眉搖搖頭:“仙人只說了名字。”
“可那仙人怎么知道柯白?”
怒目咬著牙陰沉不定的看著慈眉,想從一直看著地面的慈眉神色中尋找其他的味道:“為何?是你?”
慈眉搖搖頭:“是我又如何?章鴻!你不要你的長生路了?!”慈眉喊出怒目的名字。
“我要這長生,又有何用?!”
慈眉手搭在怒目的肩膀上,雙眼注視怒目:“死了多少人,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們努力了二十多年了,我們就快成功了,你怎么就能在這兒停滯?”
章鴻失神片刻,列了咧嘴,似乎是慈眉的話語起到了影響,他如釋負重般點了點頭:“不就一個孩童么,給他就是。”
慈眉欣慰笑笑,捋了捋更長的眉毛。
怒目在背后看著慈眉一點點兒走出禪房,一如二十年前的那天,他看著眼前的假和尚一步一步做大,可到了今天,看到了慈眉眼神中揮之不去的瘋狂,怒目才明白,什么仙人,什么狗屁長生,恐怕都是迷失在黑暗中的邪惡,滋生在光明的草地上,無法拔除。
連夜,柯白被叫到了禪房。
怒目坐在蒲團上,終于不再如坐針氈,臉上的兇色也褪得一干二凈,比起慈眉,他更像是一個菩薩,大慈大悲的菩薩。
柯白如今有十五歲,身形高大,雖然遠不如成年男子的壯碩,但依舊可以在素衣后看見鼓起的肌肉。
十五年前他襁褓之時被一戶人家送入了廟中,十五年了,他的家人杳無音信,或許早已忘記他是個某家大戶的孩子了。
怒目將一破舊的錦囊放在了身旁。
“這是你親生父母留下的。”
柯白愣了愣,有些不解:“您是要交還予我嗎?”
柯白明白了,這是要趕他下山。
“欸。”怒目搖搖頭。
“師尊,究竟有什么事難開菩薩口?”
“大抵你應該是猜到了。”
這下輪到柯白沉默了,他見證了這座廟宇的興衰,也知曉其中究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可,這些年他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何,因為這里是他唯一的家了,或許他的家人都是些江湖邪道,可,事本無常,難得始終。
“師尊可有話說?”柯白質問道。
“我本以為,這世上真的有仙人,這世道也真的有長生之道,這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