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所有僧人下山。
山上只余留了慈眉和怒目。
兩人交手。
山下玉水河畔的素袍男孩望著那煞氣遮天的廟宇,又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在煞氣之中翻了個身,也是感嘆怒目,誰能想到這一個草莽氣息的人竟能在佛法中深造三十余年,終成金身之相,這是多少佛門子弟沉浸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境界。
可,怒目真的能贏么?
柯白不知道,所以他要再上山看上一眼。
只是看上一眼而已。
柯白背著身后的唐刀,從西山的小路抄近上山。
廟宇.
此廟名:仙人廟.
取仙,人之名,不倫不類,可就是這么一個小廟在大唐中混的風生水起,無數人朝拜,至于為何,恐怕只有柯白和慈眉怒目兩人知道了。
柯白曾經就對怒目說,仙人廟這個名字俗,俗得一塌糊涂,俗得將這個小廟的五臟六腑都刨開給世人檢視一番。
仙人廟頂。
怒目落了下乘,慈眉臉色暗沉,有黑紅的鮮血從七竅緩緩流出,說不上是邪術反噬還是被怒目擊傷所致。
柯白露出腦袋,唐刀被抗在肩膀,仿佛旁觀者一般站在了廟宇的門口。
“沒想到.....啊。”慈眉猙獰的面孔不復以往的菩薩模樣,兩條灰白色的眉毛已經成了鮮紅,兩道血淚在臉旁逐漸滑落,成妖還是成魔?
估計是成不了仙了。
怒目手里拿著禪杖,身上的素袍早已破碎,隱約能看到那隱于皮膚后的暗紅傷痕,可慈眉手中并沒有什么武器。
“沒想到吧。”怒目低笑,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
慈眉的身體已被煞氣侵蝕變得堅硬無比,猶如罡氣外放,幾乎是刀槍不入,幾次交手怒目皆落于下風。
“沒想到我求長生這么些年還不如你一個吃齋念佛的假和尚!?”慈眉仰天大笑,黑色的牙齒在柯白眼中顯得極為怪異。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難怪怒目不讓他上山。
“你求的什么長生?不過是妖術罷了。”怒目欲進一步激怒慈眉:“你已經瘋了,難道你不清楚嗎,這所謂的長生,真的存在么。”
“為什么不存在!?”
慈眉渾身煞氣暴露,身上的素袍被撕得粉碎,遒勁黑色的肌肉暴露在灼燒的空氣之中,粗壯黑色的血管浮在皮膚表面,宛如一條條蜿蜒婉轉的“蚯蚓”,顯得猙獰恐怖。
這便是求長生?這就是所謂的仙道?
柯白搖頭感嘆,這究竟是求了個什么長生?成了哪的仙人?
怒目笑罵:“就你這副模樣,也配稱為仙人?”說罷,持杖便要擊打。
慈眉騰空躍起,雙手合十,在空中凝滯,盤坐,黑色龍氣盤踞,一道黑色的佛影在空中浮現,一道魔佛栩栩如生。
修的佛法,入了魔道?
還真是個旁門左道的仙人。
怒目在罡氣上頓了一刀,身形向后,腳下踉蹌了幾步,最后在柯白不遠處勉強駐足。
“可還行?師尊。”柯白嬉笑。
怒目笑罵:“你來?”
柯白急忙